將裝著寒毒的藥瓶立刻藏進衣袖,雲為衫不慌不忙地轉過身。
“原來是雲姑娘,三更半夜,來這醫館,是想對姐姐做什麼?”
燈光昏暗,宮遠徵的笑容看著有些陰冷。
“我奉執刃之命,前來配一些安神的湯藥,恰好鶴姑娘在此,我就讓她幫我煮了一些。”
空中的藥草味的確是安神湯藥的配方,宮遠徵鼻尖微動,卻沒有放下刀的意思。
這樣沉浸式看戲倒也挺有意思,卿顏悠哉悠哉地坐在旁邊看雲為衫演戲。
“那你知不知道未經允許入醫館者,徵宮可斬於刀下。”
刀刃貼近幾分,雲為衫微微一笑。
“我來醫館時,鶴姑娘已在此處,若她不允許,徵公子覺得我還能在這裏嗎?”
“還是說在徵宮,鶴姑娘的允許,做不得數?”
眼前之人的身體微僵,脖頸間的刀刃慢慢挪去,雲為衫的心中鬆了口氣。
方才卿顏看戲,那她借卿顏的名頭蒙混過關也不過分吧。
“既然是姐姐讓你進來的,自然做數,隻是夜深了,雲姑娘還是早些回去的好,免得打擾了姐姐休息。”
雲為衫用卿顏的名頭來說事,他也不可能駁了姐姐的麵子。
現在抓不到對方的錯處無可厚非,來日方才總有露餡的時候。
宮遠徵將長刀收回刀鞘,麵色緩和了一些。
“安神藥我已經裝好了,雲姑娘可以帶回去了。”
“多謝。”
細小的紙片在一個簡單的交換動作下傳遞,二人心照不宣地對視了一眼。
“對了。”
看雲為衫都要跨出門了卻又折返回來,宮遠徵直接擋在了卿顏麵前。
“前幾日碰到了一個人,他叫我把這個轉交給鶴姑娘。”
白色的手帕似乎包裹著什麼東西,宮遠徵伸手要拿卻被躲過了。
“真是什麼人的東西都可以送到姐姐麵前了?”
“遠徵。”
雖然之前也有些跡象,但是最近他的占有欲是不是太強了一些。
難道這是小朋友對失寵的不安感?
卿顏牽起宮遠徵的手,拿走了雲為衫手裏的東西。
那是一支紅色的梅花,被白色的絲帕包得很好,還能聞到那淡淡的香氣。
“那個人讓我帶句話給你。”
“冬雪已深,梅花不誤。”
即便無人問津,梅花也如期綻放。
這是有人想她了。
“一支梅花罷了,我徵宮不缺這些。”
心裏的醋意不受控製地翻湧,宮遠徵的臉看著都有些氣鼓鼓的。
“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一路慢走。”
看著雲為衫離開,卿顏妥帖地將梅花用手帕包好放入衣襟。
算算時間,也該回後山一趟了。
口是心非的人難得直球一回,她總要給些麵子不是嗎。
“姐姐喜歡梅花?”
這語氣都快酸得冒泡了。
這幽怨的小眼神,無意識癟著的嘴,卿顏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
“喜歡。”
更幽怨了怎麼辦...
“也喜歡遠徵。”
啊,臉紅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