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看著披著一身月色坐在庭院裏的宮尚角,卿顏有那麼一瞬間的怔愣。
素來厚重的披風和手套都被他換了下來,宮尚角隻是隨意穿著件墨色常服,那肩上的金色繡花柔和了他冷峻的眉眼,如此簡單的裝束倒是讓他看著多了些少年人的樣子。
“這麼晚了,角公子還不睡嗎?”
夜風漸起,卿顏看著一言不發看著自己的宮尚角抬步走了過去。
“話說回來,我還以為你會讓上官姑娘住在這裏。”
落著銀杏葉的秋千,嬌美芬芳的花卉,還有柔軟的臥榻,這個小小的別院和角宮的其他地方是那麼格格不入。
這是當初他給卿顏準備的住處,她明明知道的...
對遠徵,卿顏總是那樣信任維護的親近姿態,可是對於他,她總是那樣疏離。
心頭一緊,宮尚角的眼神逐漸變得深沉。
“卿顏。”
他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當那滾燙的掌心托出細軟的腰肢,心中的占有欲越過理智的界限,宮尚角擁著跌坐在他懷裏的人兒,隻覺得愈發不能克製。
“宮二先生現在身份不同了,我們這樣不太好吧...”
白皙修長的手搭上了肩膀,看著那淡粉色的指尖,宮尚角忽然低下了頭。
“我們這樣,是什麼樣...”
熾熱的吐息撲撒在敏感的肩頸,耳邊的呼吸漸漸沉重起來,白日裏那雙銳利的黑色眼眸如今在這夜色下竟是染上了些許欲色。
在卿顏看不到的身後,青色的經絡從那大掌上顯現出來,宮尚角壓著她的後腰緩緩貼近。
手下的胸膛散發著灼熱的溫度,隔在二人間的那層薄薄的衣料形同虛設。
“我們?”
她不避不閃,水色的眸子瀲灩,手指如羽毛般輕輕劃過宮尚角的側臉。
“無名無分...一時興起...”
柔弱無骨的纖手被突然攥著,一個充滿侵略感的親吻驀然落在了手腕的內側。
“無名無分?”
眼裏的墨色翻湧,宮尚角的聲音裏透露出危險的氣息。
“若非生變,你本就是為了我而來的新娘...”
高大的身影猛然壓下,纖細的身軀退無可退。
“叮!——岑!——”
相疊的人影倒向茶桌,碎裂的茶盞發出刺耳的聲響。
空氣凝滯,那暗流湧動下蠢蠢欲動的熱意似乎早已無處可藏。
緋色的衣擺被那玄色覆蓋,如絲綢般的長發落在那冷白色的手背上,蘼麗而曖昧。
終究是得不到的...
那本該落在紅唇上的吻被折扇阻隔,冰涼的玉骨散去熱意,那人笑意依舊,卻不達眼底。
“既然都是從前之事,那便做不得數...”
滑潤的玉骨點在宮尚角的唇角,懷中的寒香慢慢抽離。
“新人已經來了,舊人也該退場了...”
二人的距離被再次推開,方才的親密恍如鏡花水月的幻境,隻因那一個吻就被徹底打破。
胸口像是被撕開了一個小口,寒冷的風倒灌,卻叫囂著將人抓回來。
她快走遠了。
長臂向前一撈,
溫香入懷,側靠在卿顏的肩頭上,宮尚角的話音低啞。
“角宮隻會有一位新娘...”
“那就是鶴家大小姐...”
“鶴卿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