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航開車過一個街區還沒多遠,警車的鳴笛聲就從四麵八方傳來。
葉航的情緒一下變得激動,匕首瞬間劃破薑暖暖的脖頸,一道血痕撕開,血珠滾落。
“你早就報警了!操!你早就報警了你這個表子!”
摩托車上的交警拿著個擴音喇叭警告他立即靠邊停車。
感覺到疼痛後,薑暖暖忍不住皺起了眉,“放輕鬆,真連我也殺了,你也可以去死了。”
說實在的甘願上門被威脅時,她沒考慮還會從那棟樓裏出來,按她的想法應該是屋子裏就被威脅要錢,隨後警察掐點趕到,拉開一場生死談判,頂多自己受點傷,男主們到場,表演開始。
但問題就出在傅穎這個意外上,她那麼在乎葉航的一個人竟然有勇氣掄起酒瓶傷他,而葉航也完全沒有為人父的自覺,可以對一個孕婦下殺心,這完全打亂了節奏。
薑暖暖還是高估了虎毒不食子這個道理。
葉航還敢去醫院嗎?他當然不敢了,他直接找了一個拐角轉彎,一路橫衝直撞,連人行道上的人都不顧及,一路飛馳逃離。
幸虧行人躲避的快,不然就是一場城市慘案。
手機掉在了腿上,幾個電話爭先恐後的湧進來,薑暖暖死死握著安全帶,心髒狂跳。
她不需要低頭也知道都是誰打來的。
葉航完全亂了分寸,一路上都在瘋狂的唾罵,猝不及防的旁邊一輛警車駛出,他猛打方向盤拐彎,薑暖暖不受控的腦袋重重磕在車門上,疼痛讓她腦子一瞬空白.
顧廷宴在收到警局的消息後直接從會議室裏起身,俊朗的眉目裏是所有人都不曾見過的恐慌。
翟蘅和翟霖這邊也收到了消息,他本來想找哥哥敞開談一談關於薑暖暖的事,這下話都沒來得及說,神色巨變,起身就跑了。
而翟蘅的手背上還紮著針,雙腿因浮腫完全沒辦法下床,他輕抿泛白的嘴唇,“就讓翟霖去處理,你們跟著去,也跟警局打個招呼,若威脅到人質生命安全。”
他嗓音微頓,溫柔的聲線透出淺淺殺意,“派狙擊手就地擊殺。”
“明白。”
翟蘅望向窗外的楊樹,白色飛絮亂揚,他從抽屜裏拿出一隻小盒子打開,指腹輕撫那枚情侶女戒,眼神晦暗。
與他下過相同命令的還有顧廷宴,榮局接二連三的接到要殺嫌犯的電話,個個都是惹不起的人物,這嫌犯都還在逃亡呢,他就一路開了綠燈,讓狙擊手上車尾隨追趕,一刻不敢拖延。
警笛聲就像死亡催趕的號角,壓迫著葉航的神經,他將油門踩到底開出城市,順著靠海的盤山公路往上飛馳。
他明白自己沒有回頭路了,連偷渡的可能性也沒有了。
他的人生徹底完了。
而這一切都因為薑暖暖提前發現端倪,報了警。
“你們都不讓我好過,要把我往死裏逼,那就誰都別想好過。”
葉航陰寒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