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持續這麼下去,他將整個季家賠進去都不夠還的。
顧廷宴無視了地毯上跪著的中年男人,慢條斯理的回了一句,【我來接你?】
薑暖暖走到餐廳門口手機就響了一聲,這回信息的速度令她愣了一瞬,隨即趕緊拒絕。
【我自己開車來的,今天不喝酒,不用啦。】
【嗯。】
餐廳內的翟蘅換上了休閑服坐在椅子裏,腿部蓋著一條毯子,晚霞從窗簾的縫隙裏照到他的臉上,分割出明暗光影,立體的五官漂亮出塵。
他平靜的望過去看見她,眼裏迅速鋪滿碎碎的小星星,“餓了嗎?我讓廚房準備了菜。”
其實現在不算晚。
“有點。”薑暖暖準備在他對麵坐下,女傭卻將她領到了他身邊。
翟蘅溫聲說:“詩柳的位置在對麵,你坐這。”
“好。”薑暖暖剛剛坐下,傅詩柳走進來瞥了她一眼,轉而看向翟蘅:“外婆突然回來了。”
說完,她側過身看向餐廳外的走道,烏壓壓的七八個保鏢跟在一人身後。
手握佛珠的翟老夫人緩步進來,穿著黑色唐裝,布料繡滿鎏金暗紋。
翟蘅溫和的神色略淡,坐著沒起身。
翟老夫人生著一張慈眉善目的臉,眼神頗有威嚴,掃過薑暖暖時的目光稍頓。
傅詩柳拉開主位椅子請她坐下,“今天傅小姐來給翟霖授課,翟蘅請她與我們一起吃飯。”
翟老夫人坐下後視線就落在翟蘅身上,眼裏關心意味濃重,“蘅兒身體怎麼樣?”
“沒事了,您怎麼又從山上跑下來了。”他偏頭說,聲音溫和。
“你那不靠譜的父親回不來,隻能我來了。”翟老夫人握著他的手,看著手背上的針眼,暗自歎息,“最近你往外跑的太頻繁了,好好在家養養。”
傅詩柳:“要叫翟霖下來吃飯嗎?”
翟老夫人想起這個孫子,“他最近情況怎麼樣。”
翟蘅瞥她一眼,警告含義濃鬱。
傅詩柳掐著掌心,微笑答:“還可以,就是剛剛突然打碎了兩個花瓶,吵著鬧著要去我家裏,把傅穎生前養的兩條寵物狗帶回來養。”
這話變相的在說心理輔導其實沒什麼效果,翟霖照樣暴力。
翟老夫人蹙眉,旁邊的翟蘅淡聲道:“薑小姐行程忙碌,今天隻是第二節課,既然是你把人請來,就給人一點時間。”
傅詩柳笑容僵了僵,“我也是這個意思,就是這養狗的事,還得過問你和外婆的意見。”
“你覺得呢?你是翟霖的心理輔導師,你認為他這種情況下適不適合養狗。”翟蘅直接把選擇權拋給旁邊的薑暖暖。
餐桌上三人望過來的視線各不相同,唯傅詩柳的最險惡。
她在這個家裏從沒話語權,連條狗的來去都無法做主,薑暖暖一來似乎就變成了隻要她開口說好,翟蘅就會照做。
後麵也很快驗證了她這一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