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們聽說沒,我們班竟然要來轉校生!”
“什麼什麼,你從哪裏聽來的?”
“都高三了還轉學,不會是被上個學校開除了的吧?”
“啪!”
剛說話那人被拍了個腦瓜崩。
“你的腦袋是準備拿來雕花的木頭吧,我們學校能收別人不要的學生?”
“會不會是哪個有錢人家的私生子?”
這話剛落下,有幾個人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那人自知說錯了話,立馬閉上嘴,低頭假裝翻看課本。
豪門多混亂,把情人和私生子接回家這種事眾人已經屢見不鮮。
四班裏的學生多是由私生子和特優生組成。
特優生有他們自己的圈子,比起和有錢人攀比,他們更願意花時間去努力學習,以獲得比普通中學更豐厚的獎學金,享受比普通中學更舒適的基礎設施。
私生子們瞧不上貧窮的特優生,又被正統的小姐少爺們所鄙夷,成了這座學校最邊緣的人物。
“你們別生氣,我相信熊樹笛不是故意的。”
說話的人聲音軟糯,頭發微卷,一雙無辜的下垂眼正緊張地看著周圍的幾個男生,似乎生怕他們會找熊樹笛的麻煩。
“夏夏,我們脾氣這麼好,怎麼會生氣呢?”
剛才還一臉怒容的幾個男生,瞬間被名叫夏夏的男生安撫,仿佛被操控一般,癡癡地盯著他。
“噦,真做作。”
高馬尾女生挽著閨蜜從後門走進來,聽見這小白蓮又在發騷,忍不住做出一個嘔吐的動作。
“虞箐你什麼意思!”
癡漢男團中為首的一人聽見虞箐的話,邊走邊擼袖子,好像要揍人。
“我說食堂能做做,不能做就滾,菜都洗不幹淨,一股子騷味。還有你這麼生氣幹嘛,難道說你就好這口?”
虞箐翻了個白眼,徑直從他身邊走過。
“哈哈。”
虞箐旁邊的女生將頰邊的長發捋在耳後,忍不住低笑出聲。
“你們!”
癡漢男隻是虛張聲勢,不敢真的動手,眼睜睜看著兩個女生走到座位坐下。
“叮叮叮……”上課鈴響起。
“哼,算你們走運。”
癡漢男扔下這句話,強行挽尊。
他走過去,鉗住吳夏的手,安撫道:“夏夏你別聽他們胡說,你才不騷。”
吳夏咬著牙,心裏暗罵這個蠢貨。本來隻是拐彎抹角的暗喻,被他這麼一解釋反而把罵名安在他頭上了。
他強扯出一個笑,說:“上課了,我們還是快回座位吧,不然班主任會生氣的。”
“好好好。”
癡漢男手上不停揉捏著吳夏的手,連連應聲,仿佛剛才發火的人不是他一樣。
其餘幾個男生死死盯著握住吳夏的手,恨不得把它砍掉,好換成自己的。
班主任是個四十幾歲的大叔,他麵容嚴肅,梳著偏分,企圖用另一邊的頭發蓋住自己日漸稀疏的頭頂。
“啪啪啪。”看著教室後排傻愣愣站著的幾個人,他不耐煩地拍拍講桌。
“後麵那幾個幹什麼的,還不滾回座位上!”
幾個男生聽見班主任的話,如聽見惡魔咆哮一樣,驟然醒神,趕緊你推我搡地坐好。
班主任姓毛名丙,是學校出了名的陰陽人。
不是性別上的陰陽,更不是對陰陽人的歧視,而是這幾個字能精確地形容他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