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劃一部的會議室裏,部長藍梓媚和她手下的“五虎將”正在開會。“藍姐,真要把那個女人借用過來跟我們同組工作嗎?”說話的是張小雅,她是“五虎將”中唯一的一個女性。她口中所指的“那個女人”,就是米蘭。因為米蘭突然殺出的緣故,他們設計的PLAN被廣泰公司全盤否定。所以,每個人的心裏對她都是心存介蒂的。藍梓媚雙手抱胸,往身後的椅子上一靠,很悠哉地反問道:“你們認為呢?”說著,她用眼睛環視了一下她的五個部下,笑盈盈地等待他們的回答。“藍姐用人,自然有道理,我們沒有什麼意見!”最先應聲回答的是佐治,他是策劃部的老油子,做人世故,溜噓拍馬、曲意奉承的事情一向都是不甘落後的。“五虎將”中,長相十分英俊的羅吉皺了皺眉頭,說道:“不過,展覽會的PLAN都已經重新製作完成了。為什麼還要借用她來幫忙?”張小雅跟著說道:“而且,上次就是因為她,我們已經完成的工作又被全盤推倒,加班加點趕工不算,估計還會影響到這個月的績效獎金吧?”職場打拚,個人利益總是不容他人損害的。大家一想到自己的績效獎金可能會因為米蘭而受到影響時,心裏一致對她不爽到了極點。“那個米蘭不隻是害我們會被扣掉獎金,還讓我們輸了一個大麵子。”佐治煽風點火地說道:“一直到現在,策劃二部的那些人還在奚落嘲笑我們。”藍梓媚笑了笑,沒有說話,而是把目光又投到了譚佩文的身上。譚佩文加入策劃一部的時間最短,資曆也最淺。
他的長相端正,性格內向,做事穩重,一副老實憨厚的模樣,任誰也挑不出他的毛病。他托了托鼻梁上的黑框眼鏡,思量了一番,才緩緩說道:“其實,藍姐早在上次會議中,就提出要把米蘭調動過來了。所以,對於這件事,藍姐心裏應該會有比較成熟的打算。”他這一番話,說了等於沒說。但是卻提醒了一旁沒有說過話的薑德龍。藍梓媚為什麼要一力維護米蘭呢?而她為什麼又要把米蘭借用過來呢?難道她真的能夠不計前嫌嗎?薑德龍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簡單。藍梓媚是一個要強好勝的女人,怎麼會輕易就放過米蘭呢?薑德龍正想著,藍梓媚說道:“德龍,說說你的看法。”薑德龍沉吟了一下,說道:“我們重新製作的PLAN本身就是以米蘭的IDEA作為藍本完成的。所以,我們必須要把她借用過來充人頭,擺樣子,以避免讓人奚落我們策劃一部拾人牙慧,抄襲她的IDEA。”薑,果然是老得辣!他這一番話把眾人都說得心服口服。——把米蘭借用過來以後,她就算是策劃一部的成員,而PLAN也就順理成章地算是策劃一部的作品。藍梓媚笑了笑,說道:“德龍說的有些道理,但這不是最重要的。”“不是最重要的?”“嗯!”頓了頓,她又接著說道:“若要論人才,在座的任何一位都不比米蘭遜色。我們的團隊一向也是最優秀的團隊。所以,我最看重的並不是人才,而是團隊合作精神。一個團隊隻有在相互信任、相互配合、相互支持的基礎上,才能取得優異的成績,才能讓個人的才華發揮到最大極致。這也就是我們一向比策劃二部強的地方,這也就是我們一向能夠圓滿完成任務的最佳保障。”佐治笑著奉承道:“藍姐說得太有道理了。我們策劃一部在藍姐的帶領下,團結一心,所打下的每一仗都是十分漂亮的。”頓了頓,他又說道:“不過,這個米蘭身在曹營心在漢,為了搏出位,竟然使陰招,把我們策劃一部的成績風頭,都給搶去了,這樣的人很難相處的。”藍梓媚滿意地看了一眼佐治,這家夥一向地溜噓拍馬,這一次倒是說到了重點。張小雅點點頭,附和道:“佐治說得對,米蘭這麼有心術,把她調過來,以後指不定還會興風作浪,弄出一點意外來。”羅吉笑了,說道:“如此說來,最好還是不要把她調過來為妙。”藍梓媚微微一笑,語帶暗示地提點道:“其實,沒有什麼要緊的,最要緊的是——我們之間仍然是一個密不可分的團隊,你們也仍然是我最最得力的五虎將。”她在說到“五虎將”三個字的時候,特意加重了一些語氣。表麵上,她是在安撫策劃一部的人心,暗地裏,卻是別有意味。張小雅恍然頓悟道:“哦,我明白了。外來的和尚,再會念經,也總是外來的和尚,怕她作什麼?而且……”她忽然噗嗤一笑,說道:“而且,猴子再會翻跟鬥,也總是翻不出如來佛的五指山。現在想想,倒是巴不得她快些到來,我們才有機會好好整她一下,出出惡氣。”事實上,在某些方麵,還是女人的敏感度和領悟力高一些,也隻有女人才能真正地懂得女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