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認真的聆聽完她的話語,在孟祈山逐漸有些焦急的眼神中,撩起了自己額前的碎發。
“還有一事,就是我之前不小心撞傷了額頭,您看看恢複得怎樣?”
額前的傷口早已經愈合,僅剩一道比膚色略淺上幾分的痕跡,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看不出有什麼區別。
“叫我仇婆就好。”
仇婆抬手摁壓了幾下杜若的舊傷,詢問道:“疼嗎?”
“早就不疼了。”
“顱內有渾濁、暈眩的感覺?”
“並無。”
“日常可會陣痛?”
“也無。”
……
一番詢問後,仇婆抓起她的手,放在了手枕上,閉目認真感受著腕間脈搏的跳動。
“脈來一止,止有定數,良久放來。你這是髒器有點問題,濕氣較重,加上被狼咬後的損傷,需要好好調養一番。”
“髒器?!”
杜若不解,“我食欲不錯,心跳有力,並未發現有什麼問題。”
“急火攻心,你之前是經曆了什麼大事嗎?”
脈象是不會騙人的,仇婆耐心引導著杜若,回想起了她初來異世時的光景。
她喃喃道:“或、或許是我父母離世吧……”
“那便是了,你平日裏肝火旺,脾氣也算不上好的,以後還是盡量克製一下。”
仇婆抽出一隻狼毫筆,“可要拿藥?”
這些病平日以來,她見過不少,大都為了節省幾個錢,放棄開藥,回家慢慢調理,所以她才會額外多詢問一句。
“拿!”
孟祈山挪動著椅子湊了過來,著急的追問道:“大夫,這病可會出現癔症?”
“癔症?”
仇婆仔細的打量了杜若一眼,見她不自在的扭動了兩下身子,便知她隱瞞了些東西,隨即笑道。
“這都是常有的事,給她點時間,慢慢的,恢複了就好。”
見兩人都鬆了一口氣後,仇婆才執筆“唰唰唰”地在泛黃的紙張上擬好了藥方。
“吃藥就得長期按時、按量的吃,不能因為嫌苦,中途就放棄了,你得盯著點。”
她抬眸,提醒著孟祈山,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問到:“你倆可是訂婚了?”
孟祈山挺起胸膛,“訂了!”
“……”杜若默不作聲的承認了。
仇婆點了點頭,又在藥方上添了幾筆,“那便不急著要孩子,養好身體再說。”
“嗯嗯,聽大夫的。”
孟祈山跟個幼童似的,伏案認真聆聽著仇婆的教誨。
仇婆頓覺有趣。
心疼媳婦的男人她也見過不少,但是如此真切的,倒是第一人,旋即放好筆,心血來潮的抓過了孟祈山的手腕。
“你的麵相看起來,倒是比她要嚴重許多,要是不嫌棄的話,仇婆我便做主,幫你免費義診一次。”
說完,在杜若驚訝但認同的眼神中,合眸,用力摁住了孟祈山的手腕,認真的把起了脈。
剛一上手,仇婆的指尖便輕顫了下,“你這是數脈啊……果然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