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七班在四樓，學校覺得樓層越高越沒人打擾，有助靜心學習，所以越精英的班級樓層越高。
爬樓梯的空檔，趙文全問江衍：“小胖怎麼叫你去的那。”
他挺好奇的，江衍平時存在感很低，也不怎麼同班上同學交流，這麼老實本分的一個人，怎麼會跟去小樹林。
江衍抬頭看向沈棲，少女正兩步一個台階大跨步的爬樓梯，已經轉彎高他們一層了。
“他看見班長怒氣衝衝的去那，以為要逮你們遲到，想報信。”
趙文全“哦”了一聲，也一步跨兩個台階的追上沈棲：“小柒！那小子又惹你不開心了？”
話音剛落，就見少女更大步的跨，落腳重重。
趙文全心下了然，幾步大跨到沈棲旁邊，開始竹筒倒豆子的數落周臻康。
後頭的江衍依舊慢慢走著，鬆垮的白汗衫，黑褲子，平凡又普通。
走到教室門口拐角，班裏安靜異常，江衍看了一眼手表，還有三分鍾午休。
一進門，就看見沈棲站在講台上，表情嚴肅，雙手叉腰，底下的人安靜如雞，掏出各自睡覺的家夥，準備午休。
沈大小姐今天脾氣很差。
江衍心裏默默，低著頭走進教室，一直穿過半個教室走到座位才抬頭，愣了。
扣扣坐在他位子上。
見他來了，扣扣起身讓出座位。
江衍沉默了，還想著沈棲得發多大脾氣才能讓班裏安靜，原來是老虎在。
扣扣臨走前，扔了一個炸彈：“下午自習課排位。”月考成績出來幾天了，終於得空了。
理七的學生早就想換位置了，這次排位是沈棲跟扣扣交涉多次才定下的。
班級裏又開始嘰嘰喳喳，討論起來。
沈棲看了一眼時間，用戒尺敲了一下講台，聲音不大，足夠提醒台下的人。
午休鈴響起，班內停止了討論。
排位時，沈棲有閨蜜燕渝渝占位，搶到了窗邊的位置。
剛坐下，江衍就坐在了她前麵的旁邊。
沈棲看著他坐下，寬肩撐起汗衫，擋的她看不見講台。
勾了下唇角，這個位置更得她心了。
從校服兜裏掏了一根草莓棒棒糖，捏著棍用糖球戳江衍，少年轉頭有些不明所以。
“還你一根。”
江衍看了一眼少女蔥白的指尖，修剪圓潤的指甲，微粉的指腹，喉結滾了滾：
“不用了，趙文全已經給我了。”
聲音低啞，剛過變聲期，少年的嗓音富有磁性，因為刻意壓低聲音，還帶了一些氣泡音。
沈棲愣了，任何一個重度聲控聽到麵前少年的低音炮，都會驚喜吧。
收回手，沈棲沉思，一個長得不賴的低音炮，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她怎麼沒發現過？
其實也怪不到沈棲不知道，江衍本身就剛出變聲期沒多久，平時也不愛說話，存在感低到老師都沒單獨提起來背過書。
後來兩人就沒有什麼說話的機會了，沈棲忙著吃喝玩樂，江衍總是獨自坐在位置上寫作業刷題。
開朗明媚的沈大班長，孤獨自閉的江小同學。
兩個月沒說過話。
下課鈴響，沈棲將眼神從紅墨水漬上挪開，又看向前麵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