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來人往的中央大街上,街角一處,聚集著一群人。熙熙攘攘的人流不約而同地往街角聚攏。
街角處,是一個血跡斑斑,衣衫襤褸的女人。
她跪坐著,赤著腳,低垂著頭,從頭到尾被水澆遍了。
蔽體白襯衫上全是破洞,濕漉漉的襯衣將她軀幹上的傷痕隱隱約約地透了出來。似乎有七八條長長的傷口,傷口的顏色是發黑的。不隻是軀幹,她的腿,她的手,皆是這樣密密麻麻的長條傷口。
女人怔怔地盯著地麵,整個人早已失了神智。
“都讓一讓!”
“讓一下,謝謝”
一個身著休閑裝的男人從遠處跑來,將圍觀的人群撥開。
許是聽到了男人的聲音,女人的神智仿佛被拉回了一點。她抬起頭,循著男子的方向望去。
這時人們才看清楚,女人的左半邊臉上全是血漬。
撥開人群,兩人四目相對。
女人通體的傷痕刺入男子眼中,他怔愣了片刻,眼中盈滿了心疼。他快步並到女人跟前,蹲了下來。
“阿姐?”男子小心翼翼地問著,抬手將女人披散著的頭發撩起來,確認著女人的模樣。
女人怔怔地看著來人,熟悉感和頭痛一並襲來,她努力地想著,企圖在腦中翻找出有關於這個男人的記憶來,可伴隨而來的頭痛讓她幾近昏厥。
見女人沒有反應,男子不再言語,隻是將自己的外套脫下披在了女人的身上,打橫將女人抱了起來子向外走去,圍觀的人群見此情況,識趣地讓開了一條道路。
一陣睡意來襲,女人的神智再次渙散,她努力地睜開眼,想要看清楚來人的模樣,而她的腦中仍是一片空白。
“阿姐,是我啊,成硯,是你的阿硯。”似乎是察覺到了女人的困惑,成硯再次開口喚著女人。
“成……成硯……”女人一邊重複著成硯的話,一邊努力尋找關於這個名字的信息。
她將成硯這個名字在腦中念了一遍又一遍,頭痛來得一次比一次猛烈。倏地,女人的兩頰劃過兩行淚來。她什麼都想不起來,一種無能為力的感覺襲上心頭,她好難過。
“阿姐,我們回家好不好。”
“家……什麼家?回……家?好,好。”
“阿姐,睡吧,睡醒了我們就到家了。”
話音剛落,女人抵擋不住洶湧的困意,沉沉地閉上了雙眼。
一年前,遠洲市青森路刑警隊門口。
“阿姐!”十二月的寒風帶著些許的淩冽,一陣風吹過,刮得臉生疼。成硯在門口已候了半晌。
喬舟月一路小跳著,從局裏蹦躂出來。喬舟月一個大跨步撲到了成硯的懷裏。成硯一手攬住喬舟月,一手將她的包接過來背在了自己身上。
“等你好久,新環境感覺如何?”今天是喬舟月調任青森路刑警隊報到的第一天。
“感覺不錯,同事們對我都很熱情。”喬舟月抱著成硯的手臂,邊說邊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你呢,今天研究有進展嗎?”
“沒呢,組裏的都快放棄了。”成硯風輕雲淡地說著。
“可不能放棄啊,你們導師介紹你們到這個生物醫藥公司做外包,這可是證明你們實力的好機會。做好了,說不定你的博士畢業論文也不愁了。”
成硯按著喬舟月的腦袋狠狠地揉了一把,恨恨道:“阿姐你就別擔心啦,以我現在的能力養活我倆肯定沒問題!”
“切,誰要你養活,我可是姐姐,到時候你還得靠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