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二十四歲,大小夥子一枚。是個不怎麼令眾人討喜的悶葫蘆。因為我從小不太喜歡熱鬧的地方,因此養成了像女孩子一樣的性格,不怎麼討大人們喜歡。
小時候,父輩們特別愛喝酒。每次醉酒之後都喜歡發脾氣,甚至是和母親起衝突,夫妻之間打架鬥毆已經算是屢見不鮮的事情。大多數女性在力量方麵,都遠輸於男性;所以兩者打架鬥毆多半是以母親受傷而告終。
記得那時候,我還很小。每次見到父母雙方起衝突,我都特別害怕;害怕他們鬥毆不留餘地,傷及對方到沒辦法挽回的地步。我怕因為他們打架,突然失去他們其中的一個。
當然,作為人的本能,我也特別害怕他們傷及到我。
因此,每次當他們之間的氣氛不太對時,我都會想盡辦法的拖走其中一個,避免衝突的發生。亦或者盡全力討好他們,把他們的注意力集中到我身上來。我不斷的刻意打斷他們帶有攻擊性的話語,勸誡他們不要再吵了,並趁機詢問他們其中一方,“今天吃什麼好吃的”之類的種種話語。可似乎,並沒有什麼成效,兩個人常常隻會越吵越凶,甚至是動手開打。
往後的這種局麵中,我真的已經快數不清抹了多少眼淚。我總是幻想著,爸爸媽媽有一天不會再起衝突。
因此,我快忘了我在神像前,在夢裏,乃至趁沒人的時候,多少次偷偷的跪在他們一遍又一遍的對著老天爺和神明磕頭,把能拜的神明和人們口中同“神性”的生靈幾乎拜了個遍。
當然,這些事情現在回想起來,未免覺得自己真的是天真又滑稽。源於人性最深處的晦暗,哪有那麼容易被淨化掉。彼時的他們,在被情緒支配的那一瞬,又如何會去想,自己本身對於事物,是否存在偏差和錯誤解讀的一麵?自己處理事物後所引發的結果會是什麼樣的?
我想……那時候,占據他們心靈的,或許是打架的勝負即是“正理”。真正占據正理的那一方,或許對於善於用自身“力量”處理和評判”事物的一方而言,他們的“委屈和正理”或許並不是那麼重要。
有時候,話題算是成功的轉移到了我自己的身上,說的卻也是“你和xx一個xx樣,我要你有什麼用?!”“男孩子沒有一點陽剛之氣,窩囊的和什麼一樣”等等一係列夾槍帶棒的話語。這個時候,我一般不敢答話。任由著發怒的一方發泄。
因此,又有了一個念頭:“是不是等大人們把怒火發泄完了,他們就不會再爭吵了?”
可對於彼時年幼的我來說,事物的發展,好像總是會朝著我最不願意看到的方向發展。
父母之間的摩擦,並沒有因為我的介入而減少……
我不明白,兩個不相愛的人,為什麼要走在一起?既然不愛,為什麼要去盡全力阻攔一方的離開?我看著母親身上一道又一道多出的疤痕,又一次又一次的凝望著醉酒的父親幾近凶殘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