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斂。”
“你是誰?”這裏看不見任何東西,黑暗中隻能聽見遙遠的呼喚。
“九斂,汝可知汝是誰?”
“我是誰?”慢慢的,亮了起來,四周一片白色,遠處走來一個靛青色衣衫之人,白發麵貌可並不似一個年老之人,微微笑著,九斂愣了一下神。
“汝可知汝為何能吸收幽冥之氣?”那人走到九斂麵前。
“既然能靠清氣修煉,那自然也能利用幽冥之氣。”九斂說出了心中所想。
“汝可曾想過,汝為何會出現在諸明之澤,成為祝明的徒弟?”那人繼續問道,溫和卻不容拒絕。
“師父收我為徒自然是看中我天資聰穎。”九斂心中卻有疑惑,隻是這時並不能露怯。
那人突然頓了頓,“若是汝不知,吾便留給汝些線索。”
“你是誰?我為何要信你?”九斂有些懷疑。
“吾乃寓爻。”那人手中喚出了一根神杖。
“既然要我信你,為何不現真身,隻留下這幻境?”九斂懷疑。
“吾早已身死神滅,這隻是吾留在神台之中的一縷神識罷了。”
“為何是我?”
“汝便是上古神祗有蟜留下的神石離晝。”
“離晝?”
“這就是汝為何會出現在諸明之澤的原因,周山傾倒,天命將汝召喚至周山廢墟,而此時周山廢墟已被神力封印便是諸明之澤,天命所係,汝便不會離開。”
“那為何我現在不再是一塊石頭?”
“這便是天命機緣,汝剛到諸明之澤之時,便化形為一個嬰孩。”
“如今,你告訴我這些,是何意思?”
“上古神祗留下兩塊神石煥辰和離晝,煥辰和離晝皆可解周山廢墟之危。而煥辰在雲尋身上,修補她原本就不全的神魂。”
“周山廢墟之危不是已經被諸明之澤解了嗎?”
“當年九位神尊傾盡神力,也隻能堪堪壓製,而汝在人界所見便是諸明之澤已經不能壓製周山廢墟之兆,不出百年,諸明之澤便會徹底崩塌,那時天地便會失去秩序,無論是人神仙妖都會毀滅。”
九斂陷入了沉思,半晌才開口,“我,知道了。”
“雲尋知道嗎?”
“她隻知道,煥辰可解,卻不知道汝便是離晝。”
“別告訴她,”九斂沉了沉心緒,“離諸明之澤崩塌還有多久?”
“諸明之澤最多還能撐百年,吾便留給汝一條手鏈,最後一顆珠子變黑之時,便是大限之期。”寓爻說完,九斂的手腕上便多出了一串通體藍色的螢石珠子。
“如何解危?”九斂看著手腕上多出來的珠子,問道。
“去尋祝明,他會告訴你。”說完那人便消失不見,重回黑暗。
“九斂!九斂!”雲尋呼喊著九斂的名字,使勁拍打著九斂的肩膀。麵前的人卻絲毫反應也沒有,依舊緊閉著眼。
燃醒神香燃,陣陣香氣,沁人心脾。
九斂動了動眼皮,漸漸的醒過神來,甩了甩腦袋,還有些頭疼,看了眼周圍,“我們怎麼出來了?”
雲尋搖了搖頭,“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這裏了,”看著九斂有些蒼白的麵容,“你怎麼了?可是遇到什麼了?”
九斂心虛地別過臉,“我隻是做了個夢罷了。”
雲尋也靠著石頭坐了下來,“我好像見到了我娘親。”看向遠處漸漸落下的霞光,“勇敢又漂亮。”
“你呢?看見了什麼?”雲尋看向身邊的九斂。
九斂有些出神,雲尋叫了幾遍才回過神來,“夢裏的人告訴了我的身世。”
“身世?”雲尋來了興趣,“什麼身世?快講講!”
九斂岔開了話題,“既然我們從神台裏麵出來了,接下裏去哪裏?”
雲尋想了想,拿出了剛剛的螢石,“這時我出來的時候帶出來的,也不知道有什麼用?”
“用靈力試試?”九斂看著雲尋手裏的螢石。
雲尋用靈力催動,那螢石映出了幻象,麵前出現了一隻鳥,雙睛之目,“這是重明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