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便是神族祭台。”
“上古時的大荒，神聚居著神族、妖族和人族，而神族也並非生來就能成神，要想成為神，便要經過這神台的試煉，而試煉便由這神台而定。”
“而千年前，這神族祭台上最後一個舉行成神禮的，便是蒼煜。”白厄未從座椅上挪動半分。
“蒼煜帝君？”雲尋追問，“可通過試煉了？”
白厄身形未動，搖了搖頭，“他這成神禮可耗了不少時間。”
“後來呢？可是完成了這成神禮？”雲尋追問。
白厄拿起茶杯嗅了嗅，“蒼煜肩負重任，他的成神禮自然不是那麼容易。”
雲尋身子往著白厄的方向湊了湊，“重任？”
“這神族的神尊便由這神台所指，而蒼煜便是繼九位神尊之後的第十位。”白厄往上指了指，“而隻有有機緣之人，才能進入這神台之中。”白厄看向兩人，“二位便是這有機緣之人。”
“前輩可知這為何會選中我二人？”九斂問道。
“我隻是這神台的守護者。”白厄抬了抬衣袖，依舊未挪動半分。
雲尋好奇，“前輩的故事可講完了？”
“二位稍安勿躁，聽我慢慢講來。”
那是萬年前，周山未倒，人界初成。
神族的叛軍推倒了周山，天地運轉混亂，人界不過初具規模，便遭逢洪水。神族大戰，神族的一位女神受了重傷，而此時女神已經有了身孕。肚子裏的孩子因為母體受損，神魂無法凝聚，根本無法存活。
昔日上古神祗有蟜，留下兩塊神石，名曰煥辰和晝離。晝離流落已久，而煥辰則傳給了這位女神。這煥辰具有強大神力，可聚神魂可補天地。
白厄看向雲尋，“若是你，你會用這煥辰石救自己孩子一命嗎？”
對上白厄的目光，雲尋下意識地別過眼，“前輩為何如此問？”
白厄笑了笑，“想聽聽你的看法。”
“若是我，”雲尋思索著，對上白厄的目光，“我會選擇救孩子一命。”
白厄繼續說道，“女神選擇用煥辰石救自己的孩子，而自己卻用盡自己的神力去修複周山倒而造成的混亂。”
“然後呢？女神怎麼樣了？孩子怎麼樣了？”雲尋追問。
“女神身死神消，也許成了一株草，也許是一陣風。”白厄看向屋外的遠方。
“孩子呢？”雲尋看向白厄。
白厄收回目光看向雲尋，笑了笑，“自有她自己的命運。”
從來這開始，白厄未挪動一寸，甚至身形都未曾改變，九斂手上緊了幾分，忍不住開口道，“前輩的真身不在這屋內吧。”
白厄手上頓了頓，隨即笑了笑，“好眼力，我的真身便是這神台。”
“這便是前輩在這裏不能離開的原因？”雲尋有些疑惑，“可現在神族之人已經銷聲匿跡，前輩為何還要守著這裏？”
白厄低頭拿起茶杯，“神族有自己的使命，而這神台承載著天道法旨，隻要天道在，這神台便一直在。”說完，白厄輕抿一口，接著道，“神族藏於天地間，身分自然是不會同外人道。”看向雲尋，“更何況有些神族也不知道自己是神族。”
“還有神族不知道自己的身分？”雲尋追問。
白厄抬了抬眉，放下手裏的茶杯，看向兩人，“你們可知自己是何族？”
雲尋滿臉狐疑地同九斂對視了一眼，又看向白厄，“我爹是天門山的仙君，我自然也是修仙的仙君。”
白厄搖了搖頭，“你可知仙如何來的？”
雲尋抿了抿唇，思索了片刻，“嗯，仙可由人族、妖族等修煉而來。”
“未成神的神族，也與普通的仙無甚區別。”白厄頓了頓，看向九斂，“你可知自己是何族？”
九斂眼神有些閃爍，“我，我自然也是修仙者。”
白厄看出九斂的吞吞吐吐，隻是笑了笑，“孩子，無論人神妖都有自己的命運，不必介懷自己的出身。”白厄頓了頓，“何況你們二人肩負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