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寄存處- \u003d͟͟͞͞ \u003d͟͟͞͞ ヘ( ´Д`)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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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第二個星期五。
與這二十四年以來的人生中,過去所經曆的任何一個星期五相比,都沒有任何不同。
人生大概就是這樣,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最後在沉默中走向告別。
坐在一家名為北巷的酒吧裏,我盯著麵前冰鎮啤酒的玻璃杯壁上結起的細小水珠。
眼睜睜看著水珠從透明的杯壁上滑下,最終落到深棕色桌子上,在酒吧昏暗的燈光下消失的無影無蹤時,我也終於想通,不能再繼續這麼下去了。
“我打算和清泠分手。”
突然,我對坐在自己身旁的好友陳暢說道。
“咳,咳咳!”
陳暢差點被喝到一半的啤酒嗆到,猛烈的咳嗽幾聲。
“你要和白清泠分手?”
他瞪大自己的眼睛,整張臉在此時此刻似乎隻寫了四個大字——
不可置信。
仿佛就算是天塌了,我們倆也不可能分手一樣。
我不緊不慢的拿起麵前的啤酒,稍稍抿了一口,淡淡的小麥清香伴隨著氣泡在口中炸開,然後緩緩點頭。
“遊白!”
他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如果你和白清泠分手的話,那這世界上可就真的沒有愛情了!”
麵對著他的質問,我隻是露出苦笑。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此時此刻,這句話似乎再恰當不過。
見我沉默不語,陳暢繼續追問著:
“為什麼想要分手,是你的問題還是白清泠的問題?”
我的嘴角蠕動了幾下,最終還是把想要傾訴的話語如數吞進肚子。
“我的問題。”
“好好好,那你可真是個崽種啊!”
陳暢呲牙吸著冷氣,拍著桌子叫道:
“那可是白清泠啊,大學時是多少人眼中不可褻瀆的高嶺之花,被你追到手也就算了,現在你還敢說是自己的問題想分手,好好好!”
“你要是不想下地獄,就給我好好和白清泠談下去,生而為人,多少得有點自知之明吧!”
麵對他連珠炮似的詰問,我隻是笑著,沉默著一口又一口的喝著杯中味道稍顯苦澀的啤酒。
下地獄?
嗬,那又何妨?
畢竟,我已經身處地獄之中了。
……
我有一個滿眼都是我的可愛女友。
誠然,擁有一個滿眼都是自己的女孩子,對於任何一個男人來講,都是極具誘惑的事。
但是,如果這份情感,太過沉重,沉重到如無底的深淵一般呢?
會收集你的頭發紮成娃娃,在娃娃身上貼著不知道哪裏搞來的鎖心咒,想要借此讓你永遠隻看著她一個人。
會往衣服上貼竊聽器,臥室牆壁上所懸掛的電視上所播放的內容是你家的實時監控錄像。
會在吵架時用碎玻璃自殘,一臉認真的問你要不要一起殉情……
這樣沉重的愛,你真的能夠忍受嗎?
沒錯,我的女朋友是一個病嬌。
不折不扣的病嬌。
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她對我的控製欲望變得越來越強,然後慢慢變成如今這種近乎癲狂的程度。
可麵對陳暢的詰問,我還是決定將一切錯誤都攬在自己身上。
白清泠深愛著我。
無論她多麼偏激,瘋狂,這點都毋庸置疑。
所以,主動提出和她分手,這是我虧欠她的。
低頭看了眼手機,手指在屏幕上輕輕滑動,現在的時間是晚上七點四十八分。
我和白清泠約好了,今晚八點半在她家樓下見麵。
和她做最後的攤牌。
在這個平平無奇的星期五將過去的一切都做個了斷,然後利用周末時間好好調整心情,迎接新的生活。
這是我原本的打算。
然而事與願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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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和我分手嗎?”
輕靈而又溫柔的聲音響起,就像是盛夏森林中流淌的溪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