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星星,你看,好不好看?”
少女穿著不合身的芭比粉公主蓬蓬短裙,卷卷的黑色長發柔順的搭在背後,一雙小鹿眼滿是不諳世事的天真。
背後背著一個粉色芭比圖案的書包,身後還有兩個鼓鼓的蛇皮袋,她手裏抱著一個棕色小熊毛絨玩偶。
小熊玩偶看起來已經很舊,有些脫色,但是依然完好無損,看得出主人很是愛護。
小月亮看著眼前的高大的教學樓和周圍幹淨通透的環境,平整的地板和寬闊的操場。
和村裏完全不一樣。
小月亮摸摸懷裏小熊的頭,嘀嘀咕咕道:“小星星,你說這裏會有那個惡心的東西嗎?”
她從小被媽媽關在一間小木屋,從來沒有出過門,也沒上過學,更沒有朋友,隻有小星星,那是她爸爸留給她的好朋友。
爸爸說,小星星是來陪伴小月亮,讓小月亮不再孤單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再也沒看過爸爸,而媽媽也再不像以前那樣對她溫柔,每天除了罵她和爸爸一樣是個怪物就是拿鞭子抽她。
直到那天晚上,媽媽變得和以前一樣溫柔,她愛憐的撫摸著她的頭把她緊緊抱進懷裏。
她兩眼泛著淚光,對她說:“小月亮,媽媽對不起你。”
然後在她額頭輕輕落下一吻,把她藏進了暗室裏。
她就在暗室裏順著縫隙看見一個惡心的東西抓住了她媽媽,用著嘶啞難聽的聲音問“生”在哪裏。
她看見媽媽倔強的對那些惡心東西吐口水罵他們惡心,於是那些惡心東西用著尖銳的指甲劃爛了她的肚子,可怕的嘴咬斷了她的手臂。
小月亮沒有出聲,隻是抬手捂住了懷裏小星星的眼睛。
媽媽從始至終都沒有痛苦出聲,她隻是笑著。
在最後一刻,她說:“你從來都不是怪物,你是媽媽的小月亮 。”
媽媽的屍體是在一個星期後才被村裏人發現的,小月亮就在暗室裏躲了一個星期不吃不喝。
那時候媽媽的屍體隻剩一堆腐肉散發著惡臭,腦袋被那些惡心東西拿走了。
村裏人發現小月亮時還很懵,因為他們從來不知道這家居然還有一個小姑娘,這個女人也很少和他們來往。
村長李建軍一個孤家寡人看著小姑娘骨瘦幹柴的可憐模樣,同情心泛濫就收養了她,問她今年幾歲了,隻說不知道。問她叫什麼名字,她看著大白天說月亮。
於是讓她跟自己姓,取名叫做李月亮,看起來也不大,就給她算15歲,帶著她上了戶口。
在她17歲這年,李建軍看她依然懵懵懂懂的模樣,起了讓她上學的心思。
於是聯係了老戰友托了些關係,又讓全村湊了些錢把她送進了市裏的英才高中。
小月亮抱著小星星安靜的垂著頭站在學校門口,頂著大太陽,汗水順著臉頰流淌,也不找個陰涼處躲著,看起來呆呆傻傻的 。
旁邊的保安大叔看不下去了,現在正12點,太陽這麼大,再曬下去不得中暑才怪。
他朝小月亮招招手叫她過來。
小月亮呆呆傻傻的看了他一會兒,隨後把小熊塞進書包背帶上掛著,一手一個蛇皮袋走到保安大叔麵前。
保安大叔看她曬得通紅的小臉有些心疼。
“小姑娘,熱不熱啊,是在等老師嗎?來這兒,躲躲太陽。”
說著他就搬出一個小凳子讓她坐下。
小月亮也不推辭幹脆的坐下。
“熱,在等老師。”停頓了一下,她抿抿唇,喉嚨有些幹啞,又對保安大叔說了聲“謝謝。”
保安大叔笑得和善,這小姑娘看起來呆頭呆腦的。從屋裏拿出紙杯倒了杯水遞給小月亮。
“來,這大熱天的,喝杯水解解渴。”
小月亮接過立馬喝了一大口,看著保安大叔的眼睛發亮。
“謝謝……哥哥。”
保安大叔被逗笑:“叫啥哥哥啊,我都一大把年紀了,你叫我叔叔還差不多。”
小月亮稚嫩可愛的娃娃臉上顯露著不解,李爸爸說,女生就叫姐姐,男生就叫哥哥,這樣他們都會開心的,畢竟沒有人不喜歡被人叫得年輕些。
小月亮一本正經:“你長得年輕,都看不出那麼大。”
保安大叔笑得一臉褶皺:“我都50多了你叫我叔叔還是我賺了呢。”
小月亮鼓著臉頰揉揉小星星的腦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李爸爸沒教過她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