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莫怕。
餘蘇禮意識到什麼,因為算算日子今天就是初秋。
院子裏的餘風南轉身離開,甚至不願讓餘蘇禮看到自己消散的模樣,可餘蘇禮還是跑出來了。
現在什麼都做不了,甚至連餘風南站在哪都看不到。
餘蘇禮說不出話,隻能拿著筆摸索著在紙上寫出一次又一次。
我對不住,實在是對不住。
餘風南笑著揮手,隻是眼裏的眼淚快把衣服都打濕了:“什麼對不住,你沒對不住我。死蘇禮,我不疼,莫怕。”
雪妖消散了,餘蘇禮的五感也慢慢回來了。
他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卻隻能看到餘風南的一點衣角,隨後全部煙消雲散。
“餘風南,你啊。還是當雪妖最為逍遙自在,是我,對不住你。”
廖藥病不知道為何變成這副模樣,眼前的種種,餘風南所說的話,餘風南的消失,師兄剛才重傷的模樣。
“師兄,你騙我。騙我去海山處,騙我種紅神花。”
廖藥病覺得委屈,擦著自己的眼淚卻還不忘觀察餘蘇禮的狀態。
“所以師兄,就算是受了那麼嚴重的傷。就連天山派都未曾回去,也不來找我。甚至都不願意告訴我,而是跟他在一起。你們很熟嗎,可明明我才是師兄最為信任熟悉的人啊。”
餘蘇禮覺得頭疼極了,廖藥病的話讓他想要解釋什麼,但下一秒就直直的暈倒在地上。
廖藥病徹底慌張了,連忙檢查著餘蘇禮的脈搏。
很奇怪,明明剛才摸到的還是毫無生機的死脈,而現在卻在慢慢恢複。
可是,明明之前他的師兄是第一高手啊,為何現在變成這副模樣了。他的身體如此虛弱,甚至還比不上普通人。
原本應該用來握劍的手,此時上麵滿是傷痕。
禍不單行,此時外麵到處都是通緝廖藥病的告示。
皇子淪為叛國的罪臣,實在是諷刺。
廖藥病想帶餘蘇禮去看病,哪怕隻是這一個小鎮的醫師也行,至少可以爭得一線生機。
可偏偏現在看來,是他害了自己的師兄。
廖藥病喬裝打扮,終於是拉了一個醫師過來。
可看了半天,卻連一句話都說不出,隻說是人已消亡,準備後事。
廖藥病隻感覺渾身冰冷,不知道為何變成這樣。
明明之前師兄從未生過病,更是絕對不會傷成現在這樣,又怎麼會突然死了。
自己離開這段時間,師兄到底有什麼瞞著自己的。
不能再拖下去,廖藥病決心就算自己死也要救活師兄。可現在,哪裏都容不下自己,天山派必然也是圍兵重重。
摸著餘蘇禮冰冷的身體,廖藥病控製不住崩潰了。而這種冰冷的感覺,在兒時,母親死時也是一樣。
“我一定會救活你的,哪怕是以命換命,我都要救活你。”
廖藥病擦去眼淚認真思索著什麼,隨後決定隻身去往天山派,尋求最後一絲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