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說,到時候他會來找自己的。
師兄說,他不要當什麼第一高手了。
蹲在路邊吃著幹巴巴小餅的廖藥病想起來笑得燦爛極了,滿心滿眼都是對未來的向往。
餘蘇禮也未曾想到這個少年如此傻,卻又傻得可愛。
讓他去海山處,他就真的一個人去海山處,連一個奴仆都未曾帶。
可之前,就算是在天山派,他也是隨身至少帶著四個奴仆伺候。
廖藥病黑了一些,也瘦了好多。
途中經曆過好幾次打劫,但好在練劍習武之時他從未偷懶,所以還簡單應付得了。
隻是,宮內突然傳出消息,要他回去。
廖藥病是不想的,也不願,幹脆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繼續朝著海山處的方向中。
如是國喪,天下皆知。
那樣的父親,他從未真的想要。
母親死了,死在大雪裏,那時候,他才五歲。
試圖抱住冰冷的母親,讓她再看看自己。
但什麼都做不了。
自古以來,最是無情帝王家。
可以選擇,他絕對不要做什麼三皇子。
廖藥病起身,卻發現皇帝身側最為信任的大宗師出現在自己眼前。
看著風塵仆仆,估計是找了自己許久。
廖藥病攥緊手裏的劍,那上麵的劍穗,是師兄給他的。
“三皇子殿下,陛下找你有要事。”
雖然語氣算是恭敬,但卻連行禮彎身都不曾有。
廖藥病笑得無所謂,轉身朝著竹林飛去。
他自然是打不過大宗師的,但跑的話,或許還有一些希望。
答應師兄的,他一定要做到。
他一定不要再做什麼,三皇子。
他要讓師兄重新活一回,要讓自己也重新活一回。
劍聲在竹林裏四起,兩個人打了起來。
雖然廖藥病是天山派第二高手,但卻連大宗師的三招都扛不住。
最後半跪在地上,笑著擦去自己嘴角的鮮血。
大宗師皺著眉,也有些不明白,平時吊兒郎當無所事事甚至傷到一個指頭都鬼哭狼嚎半天的三皇子,如今為何如此固執。
“三皇子殿下,跟臣回去還可以少吃些苦頭。”
廖藥病嗬嗬一笑,強撐著身子站了起來。
“老子說不回就是不回,你耳聾了,沒聽到嗎。”
大宗師沒了耐心,拔出自己的劍。
“陛下吩咐,若是三皇子殿下抗旨,臣可即刻斬殺。”
皇帝自以為了解自己的兒子,覺得這個平日裏最不受待見的三兒子,若是招招手給些寵愛,自然會回到著身邊。
畢竟,血濃於水。
可他猜錯了,也實在是高估自己在廖藥病心裏的位置了。
廖藥病抓緊自己劍上晃動的劍穗,惡狠狠的看著眼前的人準備決一死戰。
若是回去,跟死無異。
皇家裏的明爭暗鬥,實在是太明白了。
此次,他也猜到了原因。
隻是可惜,見不到師兄了。
而就在大宗師準備動手的時候,一身紅衣擋在了廖藥病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