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蘇禮震撼不已，看向嘉應，發現他也是毫不知情。
而此時，蘇如月從敵軍首將身後走出來，一臉冷漠。
餘蘇禮衝了過去卻被嘉應攔住。
“把她還給我！你為何要這樣做！你可是他母親！你根本就不配他如此敬愛！”
蘇如月卻隻是冷冷一笑，甚至沒有回答，將柚柚攔在懷裏但手上的尖刀卻絲毫不見收起。
“我承受的痛苦都要他千倍萬倍的還回來！他從來就不配是我的兒子！那是我的恥辱！是我一輩子的恥辱！父債子償！天經地義！”
敵軍首將卻指向餘蘇禮，滿是得意。
“鎮北王，原來沒死啊。真是驚喜，我這隻眼睛就是因為你才瞎的。你若是自己走過來，那本將軍或許會將她放了。”
【世子，不能去。這樣，後果不堪設想。他在誆騙你，世子。】
餘蘇禮卻沒有回話。
嘉應攔住餘蘇禮搖頭拒絕，讓他冷靜。
但餘蘇禮此時再也冷靜不了，那是他跟阿瑾，唯一的孩子。
餘蘇禮一步一步走過去，嘉應也不知該如何攔著。
他知道餘蘇禮的心思，也知道如今，再無辦法。
他隻能看著這樣好的人，無辜死去。
餘蘇禮走到敵軍之中，絲毫不懼，伸出手遞向柚柚。
“爹爹在，別怕。”
身後的人將無數刀口對向他，但他此時隻笑的溫柔，怕嚇到柚柚。
柚柚害怕的直哆嗦，但還是拚命搖頭希望爹爹不要因為自己出事。
小孩不懂什麼生離死別，小孩隻知道，那些冷冷的刀砍在身上疼極了，就如同她被割掉的舌頭一樣。
“你可知道，他有多希望，阿娘能疼愛他一絲一毫。”
在蘇如月鬆神之跡，餘蘇禮握住了她手裏的刀口將柚柚搶到懷裏。
“不怕，爹爹在。”
而就在這一刻，嘉應領著士兵一擁而上。
所有人大概都未曾想到，餘蘇禮會用自己的身軀護著柚柚。
哪怕利劍刺入他身體無數次，痛到極致麻木。
他也還是紋絲不動，牢牢將柚柚護在身下。
餘蘇禮：護住她，係統，哪怕，犯規也好。
係統無能用力，但還是點頭答應，想盡一切辦法。
身後的人大片廝殺，嘉應帶著人圍在餘蘇禮身邊，護著他。
但餘蘇禮此時也明白，自己已經無力回天了。
柚柚活著，就好。
他顫顫巍巍的拿出一瓶東西塞到嘉應手上，手還在捂著柚柚的眼睛怕她看到自己的模樣。
“給阿瑾跟柚柚喝了，忘記我。”
餘蘇禮倒在地上再無聲息，此時他身下，早已血流成河。
係統將餘蘇禮帶離了這個世界。
但，柚柚，沒能救回來。其實，原本就瞞著餘蘇禮了，柚柚在江南時就應該走到盡頭了。
但係統拚命護了一次，以至於之後靈力不足常常與餘蘇禮說不上幾句話。
但命，還是命，再怎麼避開，也還是會重蹈覆轍。
餘蘇禮：柚柚怎麼樣。
係統擦了擦眼淚，裝做輕鬆的語氣。
【沒事，被世子護著，好好的。隻是，您硬生生催動法術幻出忘川之水。】
係統的話沒說完，但餘蘇禮也知道。
隻怕，不是情劫失敗被逼離開，就是再無動情之日。
會變成，一個無情無心的，木偶。
餘蘇禮：無事，不管如何，我都自己承擔。絕無，後悔。
係統低著頭，愧疚心疼。
自己沒能護住世子想護住的人，自己，是個沒用的。
少年真正死的，不是沙場之上。
而是無數次，至親至愛的陰謀算計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