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 我哪個也不選”。少年無所謂的語氣令縐離心緒複雜起來，羨慕向往又落寞。
天氣轉涼，夜幕好似多了層外衣，黑漆漆的，連續兩周，陰雨連綿，夜晚星星也躲在雲層裏，大抵也是有心事吧。
縐離周末在家，正在看著電視吃飯，電視裏的搞笑情節逗的縐離樂嗬嗬的。
“下午就得去學校了吧？”姥姥看著縐離問道。
“嗯 有晚自習”。
姥姥給縐離夾了塊兒肉，“多吃點，都瘦了”。
姐姐李行之看著電視說“課上了三周了吧？咋樣？”
“三周了 物理那是真難呀。”
“聽不懂？”
“還行 還沒講太多，該月考了，我到學校再學學。”
姥姥又夾了塊肉說“該考試啦？”
“嗯。月考，一個月考一次。”
“唉 物理是啥呀？咱家也沒那條件 你姐姐會不會呀？讓她教教你。”
“放心 我能學會。我姐她都上大學了，肯定能教呀。姥你放心吧。”
“離離，跟著你姨媽，你願不願意？”
“姥，這事兒從小提到大，你再提我都懷疑自己不是親生的了。”
“親生的，咋不是親生的。”
“哈哈哈哈哈”姐姐李行之看著她倆大笑起來。
縐離向姐姐翻了個白眼。
下午四點半，一切都收拾好後，姐姐李行之帶著縐離去學校，風颯颯的刮到臉上，不疼，挺舒服，就是有點涼，縐離緊了緊外套，“老大，如果讓你去姨媽家，你願意嗎？”
“我願意，她家條件也好，我願意，你為什麼不想去？”
“我為什麼要去？”
“哈哈哈哈”
縐離又翻了個白眼：我的姐姐是不是上個大學腦子傻了，又笑，明明是個淑女，咋成這個樣兒了。
到學校後，“好好學習呀，別擔心，需要money不？”李行之道。
縐離疑惑：擔心啥？物理？“放心，到校後我問我同桌，我同桌學習很厲害。”
李行之皺眉，隻一瞬，又舒展開“好，我走啦。”
縐離揮手。
李行之望著縐離轉過身，眉眼間隱隱帶著憂傷，拿起手機回了個信息：您別擔心，她既然說了讓你等到18歲，您就等等吧。心裏又默默添了句：嘖，糟心玩意兒。
今日月光格外亮，整個校園都比往日亮堂幾分。
“你看那路燈，撒下來像不像煙花？”路燈呈著柔和的橘黃色，好朋友周思思指著校園大門兩米一處的路燈說到。
縐離順著方向，從三樓望去，恰巧李悆背著書包迎著光走來，指尖修長又稍顯稚嫩，握著雙肩包肩帶，又步伐輕盈，仿佛踏在鬆鬆軟軟的雲朵上，每一步都走的輕柔而從容，縐離癡癡得呢喃了句，“像，鍍了層光。”
周思思注意到縐離的安靜，瞧見了個男生“暗戀？”
縐離平靜的回到“嗯”
“路燈下的暗戀能不能窺光？”
“不能”
“不是這一次吧？”
“不是，剛開學那會兒，小學同桌她們討論學委那會兒。”
“聲音？還是手？”
“聲音，手是後來注意到的。”
周思思沒說什麼勇敢去表白什麼的，這也不符合她的作風，從小到大的相處讓她對縐離的了解透透的。
縐離這人呀從小就咋咋呼呼的，一直到小學六年級不知道看到了啥還是什麼，抱著自己哭了好久，上氣不接下氣的，從那之後，雖然性格一如既往，但自己總能感覺到縐離有什麼是碎了的，她不會逼迫縐離做什麼說什麼，也不會拿自己是對方好朋友就非得讓她對自己什麼都說，隻是一直默默的看著她，陪伴著。
“他怎麼現在才來？晚自習都上一節課了。”
縐離搖頭“不知道，聽陳晨辰說是睡過頭了。”
“快上課了，我下去了，心情再不好告訴我，我陪你繼續吹風。”
周思思對縐離溫和的笑著，看著縐離嘻嘻笑著，才放心的下樓回自己的班級裏。
“報告”李悆。
“進”數學老師。
“夢到啥了？睡到現在？”陳晨辰壓低聲音嘿嘿的問著走來的李悆。
“夢到你了嚇醒了”。
“陳晨辰，月考能考滿分是吧？”數學老師道。
“報告，不能。能考倒一。”
“考倒一數學試卷抄二十遍。”
“……”
“哈哈哈哈哈”教室哄堂大笑。
陳晨辰同桌接道“老師，他說他願意。”陳晨辰死亡凝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