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中月也沒想到自己小瞧了這王管事,他還真有一套,怪不得他能坐到管事的位置。
今天她來都來了,人也得罪了,如果不能直接把對方按死,那就會被對方按死。
“你的禮我可不敢受!
大人小的還有一事要狀告此王管事。”
秦中月鄭重叩稟房縣令。
她的姿態一定要做足了,給縣令留下好感,縣令才可能正視她的問題。
“哦?
你說。”
房縣令心裏是不讚同她咄咄逼人,這管事的都已經跟她賠罪了,這姑娘不知道見好就收,這是要把人得罪死呀。
“小女子也不想咄咄逼人,也不是不知道見好就收,在大人和各位眼中看來,小的既得了王管事的賠罪,就應該見好就收,不應該把人得罪死。
但是小的今日不把事情說清楚,隻怕事後還是活不下去。
這王管事的,比起我家來有權有勢又有錢,想要給小的們穿小鞋,那還不是隨隨便便的往死裏穿。
小的一家人未來三年,隻是想在這流放地好好活下去。”
房線令繃住麵部表情,這姑娘沒有那麼傻,還知道啊!
“事情是這樣的,小的一家人剛來陵渚的那天晚上,什麼都沒有,隻有一個草棚子,哥哥們上了山,好運氣抓了幾隻野雞,翌日就想著把野雞拿來鎮上賣,換點糙米回家度日。
擺攤時被人告知,擺攤需要先交五文錢的擺攤費,否則不準擺攤。”
房縣令是知道這事的,隻是那些人沒有鬧出大事,那些人背後都是有人的,人家幾年之後回去了,沒被皇上想起還好,但凡又被重用,所以許多人巴結還來不及,更不要說有人管了。
他倒是想管,主要是從來沒人拿到明麵上來說,更沒有人敢來狀告,他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現在被這個姑娘捅出來了,房縣令有點激動。
這姑娘也是真不怕,這是要把所有人給得罪死呀!
她就不怕自己是跟那些人同流合汙的?
“恰巧那日出門有貴人,小的救了一位差點被縱馬踩踏的大娘,那大娘給了小的一角碎銀,小的們才能交的上擺攤費,還多交了五文,那收擺攤費的王有才,就介小的去福來酒樓賣野雞。
小的們還感激那王有才是個好人來著,去了福來酒樓之後,正是這位王管事收的小的家的六隻野雞,稱了一共是六百一十二文,小的們為了感謝王管事的,就把十二文抹零。
銀貨兩訖就在這王管事的把門關上,小的兄妹三人剛轉身之際,被六個人堵在巷子裏,前麵三個,後麵三個。
後麵三個就是福來酒樓裏出來的人,因為巷子裏隻有福來酒樓一家有門。
可是無論小的們怎麼喊,喊破嗓子,福來酒樓的小門都沒有人開,小的很懷疑就是王管事指使人幹的,不然就是和他們一夥的,故意做局。
不然怎麼解釋,小的們那麼大聲的求救,福來酒樓都沒有人出來看,他們隻要開個門,就能把那些劫匪給嚇走,但是並沒有。
要不是因為小的大哥曾經走過鏢,有一點拳腳功夫,那天小的們三人不死也殘,還要被人搶了賴以生存的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