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意外的是,趙塵的神色竟然微微一僵,隨即搖了搖頭。
“她帶著人逃入了山林中,目前還沒抓到。”
“奇怪了,怎麼會沒抓到?”行歌看著他,麵上露出了懷疑的神色,“以你的能力,不應該啊。”
“……或許是您高看了末將。”趙塵被她盯著,不自然地撇開了臉。
他在說謊。行歌甚至不用觀察他的神色,就可以直接看出來。
可為什麼他要在這件事上撒謊?
行歌還待繼續追問,沈澈卻在一旁突然開口道:
“殿下,屬下想起還有一事。”
“什麼事?”這話一出,兩人的注意力都被轉移,看向了沈澈。
但沈澈卻沒繼續說下去,而是轉向趙塵,以一種公事公辦的口氣對其說道:“趙將軍,此事隻能告知殿下,若是你的事已經說完,不如就先告退如何?”
趙塵愣了兩秒,才逐漸反應過來,臉上泛起了明顯的不滿,但也沒說什麼,隻點了點頭,旋即幹淨利落地轉身出門。
這樣一句話,便能不問緣由地聽從行動,看來這兩人之間的信賴,果真不一般。
行歌看著趙塵離開的背影,不由得在心裏感歎了一句。
“所以,你打算和本宮說什麼?”
正在重新將門合上的沈澈手中動作一頓,轉身看向她,很是無奈地笑了起來:
“什麼事也沒有,屬下隻是想請殿下放趙塵一馬。”
“趙小將軍那樣子,還用得著本宮放他一馬?”行歌本也不打算深究,隻是看著沈澈,抱著手臂問道,“倒是你,應該知道欺騙本宮是什麼罪名吧?”
“我隻是大概猜到了,尹欣的去向。”沈澈麵對這話,麵上毫無畏懼,隻是淡淡地解釋道。
行歌挑眉:“怎麼說?”
“趙塵雖然年輕,看起來性格也大大咧咧,但在正事上,向來謹慎細致,更何況,尹欣是毒害了他姐姐的仇人。”沈澈分析道,“以他的性格,就算要留一點匪徒,作為長留邊境的借口,也不會給尹欣逃脫的機會。”
“所以?”
“所以……”沈澈又是微微歎了口氣,“想來是趙塵鑽了牛角尖,怕殿下將尹欣帶走與南楚談判,私自扣下了她,打算要她償還一二失姐之痛吧。”
“你還真了解他。”行歌不冷不熱地拋出下一個問題,“既如此,那又為何要告知本宮,難道你不知道,在軍中動用私刑,本宮完全可以追究他的罪過嗎?”
“屬下告知您,就是想請您再等一等的。”沈澈看著行歌的眼睛,認真道,“請您耐心等待一段時間,或許趙塵的行為,能幫您一個忙也說不定。”
“……”行歌看了他半晌,最後忽的笑了一聲,“隨你吧,不過若是捅出簍子,本宮會連你一起追究責任。”
“現在,退下吧。”
“……是。”
……
“……殿下,您真的相信他們嗎?”在沈澈也離開後,景墨像是實在沒忍住,在行歌沒有呼喚的情況下,他就出現在行歌背後問道。
“景墨,你竟然開口了?”行歌有點驚奇地轉過去看他,“他們倆看起來就這麼可疑嗎?”
“不是!”景墨急急開口道,但立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沉默了一會才開口道,“屬下隻是擔心……趙將軍與您簽有同命契,會牽連到您。”
“原來是這麼回事。”行歌笑了起來。
她伸出手,很是溫柔地摸了摸他的臉:“不必擔心,本宮大概知道,沈澈是怎麼打算的。”
景墨順從地被她撫摸著,沒有開口,隻是眼神中流露出懵懂的神色。
“趙塵動不動用私刑的,本宮不怎麼在乎。”手下的觸感柔滑,行歌忍不住多摸了兩把,“不過既然尹欣落在我們手裏,想必很快南楚就會行動的。”
“叫夜影去暗中調查一下,趙塵把人藏哪兒了,接下來就隻需要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