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杜培澤又一次起了個大早,要去準備下後幾天的食材,也正好看看孫德彬他們有了昨晚上的事情之後還有沒有想對他下手的念頭。
騎上電動車,出院門的同時,杜培澤警惕地打量了下周遭的環境。
現在還是清晨,整個小巷裏隻有鳥鳴,路上空無一人,見不到半個人影,就連趕著上早班的人都看不見。
也許是因為自己出門實在太早,也許是昨晚鄭耿的話真的有了效果,總之現在是安全的,杜培澤也鬆了口氣,扭緊油門往菜市場趕去。
剛到菜市場,杜培澤就遠遠望見一個穿著藍白色製服,略微有些豐滿的男人正拉著個拖車在各個菜攤邊輾轉,杜培澤靠近時,拖車上已經堆滿了小山般的各種蔬菜。
見到他,杜培澤都先把買菜的事情放到了一邊,走到了那個男人身邊。
走近了,也更能看清男人製服上寫的字了。
“迎福社區關愛服務誌願者協會”
就在杜培澤走到他身邊的時候,男人都還在向攤主講著價。
“老板,一斤便宜點,我這進的多,怎麼說給個批發價,我以後買菜都來你這,交個朋友。”
之前說過,菜市場的定價都是有統一標準的,攤主就是想,也不敢說降太多,不然要受別的攤主排擠的,所以他也非常為難。
“哎呀老板,真的是最低價了,門口都有計價表的,低不了了。”
講價無果,男人也知道糾纏下去沒有意義,隻好拿出錢包點起錢來。
一疊鈔票從錢包裏抽出交到老板手上,老板熟練的接過清點起來。
現在這時代,除了一些老人,攤主都很少見到有人用現金支付了,而老人買的東西都不多,所以一般錢也不多,好點,但男人都是幾斤幾斤的買,攤主點錢的手都有點生疏了。
趁著攤主點錢的空隙,杜培澤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打起招呼。
“老朱!”
被叫老朱的男人一驚,回頭就看見了高他半頭的杜培澤。
老朱叫朱喜順,而且並不“老”,看著也就不到四十歲,但杜培澤仍叫他老朱,不是杜培澤不禮貌,而是他主動要求的,他覺得被這麼叫更親切一些。
“哎呦,阿澤,可是有段時間沒見著你啦,放假了?”
老朱知道除非放假,不然杜培澤不會出現在這裏,不過這一大清早的,杜培澤會來買菜,也是讓他感到一驚。
“放了幾天了,怎麼今天你出來買菜,不是一般都是直接找拉貨的嗎?”
簡單的寒暄過後,杜培澤指著老朱身後一拖車的菜,詫異地問。
“社區臨時通知,讓咱們這做福利工作的,今天說什麼也得把麵子工程做好,凍庫的菜雖然不差,但總沒有親自趕早出來買的有麵,你說對不。”
老朱邊說著,邊接過攤主找回來的錢,拉著拖車和杜培澤邊走邊聊。
“我說怎麼穿著會服拉著拖車在這買菜呢,不過最近有什麼活動嗎?怎麼還關心起麵子工程來了。”
杜培澤住的這個地方,大多數原住民的身份背景都不一般,而且老人尤其多,所以像老朱這種的協會存在是極其重要的。
現在老朱說就連他們都要做麵子工程,還是臨時通知,老朱作為小半個領導層都要親自出來采購,看來事情不一般啊。
“也不是啥大事,就是突然來通知說,今天咱們這片區的局裏領導要來視察,順便解決下咱們這最近的治安問題,咱們可是連著好幾年的優秀社區了,一個地方出了問題,可不得靠別的補回來嗎。”
正聊著,老朱又走到了個別的攤子,順手又挑起菜來,按他的需求量,一兩個攤子根本不夠,更別說還要給別的居民留點呢。
“咳,是這樣啊,哈哈,哈哈……”
合著這事還是自己引起的,估計是昨晚上鄭叔叔一回去就聯係了公安那邊的人,讓他們加快解決這邊的事,然後今早上通知就下來了,辦事效率有夠快的。
作為罪魁禍首,杜培澤哪還敢多說什麼了,隻能尷尬地撓撓頭,咳嗽兩聲,和老朱一起挑起了攤位上的菜,再時不時夾帶兩個生硬的笑。
“也是好事,今天算是開葷了,社區領導特意給了一筆預算今天用,也能給老人們多安排的東西了,剩下來的還能做補貼。”
老朱這個誌願者協會,可以說是真的全憑自願啊,每個月社區給的資金都是正好夠用,要不是除了少數幾個他這樣的正式員工大都是誌願者,他連工資都發不起。
這筆天降預算,就是久旱逢甘霖,老朱還想著多省點下來給日後留著用呢,不然他也不會費那麼大勁到處砍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