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澤哥。”
魏軒打著哈欠,拖拉著腳步來到客廳,淩亂的頭發還沒來得及打理,身上的睡衣也還沒換下,儼然是剛睡醒的樣子。
客廳牆上的掛鍾才剛指向七點,沉沉的黑夜已經過去,新一天的生活才剛剛開始。
一般來說,這個點魏軒肯定是還在睡覺的,但因為他的房間離樓梯口最近,有人上樓下樓發出的動靜稍微大點即使房門緊閉他也是能聽見的。
今天就是如此,雖然杜培澤有意的放輕了自己的動作,可因為頻次過多,還是把魏軒驚醒了。
醒過來的魏軒第一件事便是急躁的衝出房門,想看看到底是誰擾了自己的美夢,可剛走到樓梯口,起床氣就消失了,一下子又沒了精神。
而杜培澤卻是早早地已經穿戴整齊,洗漱完成,容光煥發,整個人看著煥然一新,除了身上的一些創口貼和淤青有些違和,但經過一天的時間的恢複配合上莫筱冉送的藥的加成,已經好了許多。
同時,杜培澤的左手還攥著張紙,右手拿著根筆,紙上有字,顯然是剛寫上去的。
看到魏軒向他打招呼,杜培澤表情更加輕鬆了。
“醒了啊,那正好。”
杜培澤把紙揉成一團,筆隨手放在了茶幾上。
“我一會兒出趟小門,鍋裏煮著三根玉米,兩顆雞蛋,還煲了一鍋紅豆粥,一會莫筱冉醒了也記得告訴她,也省的我寫紙條留話了。
說罷,杜培澤便把紙團直接撇進了垃圾桶。
“對了,莫筱冉房間裏麵現在也有個垃圾桶,一會兒別忘了一起收了。”
說完這些,杜培澤還頓了頓想想有沒有什麼遺漏的點,確認完都交代好了之後,拿起沙發上的挎包就往大門處走。
看見杜培澤要出門,魏軒瞬間警覺。
“你去哪?用不用我一起?”
杜培澤也知道的魏軒是還在擔心孫德彬的事,害怕自己一個人出門有危險,他自己當然也明白。
“不去遠了,就是這段時間我管理這棟樓的事情和其他人說一下,放心啦。”
說罷,杜培澤抬手看了看表,不由得加快了些動作。
“我先走了,今天可不是周末了,再不抓緊點有些人上班去了就晚了。”
在魏軒的視角裏,一道閃電奪門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消失在了他的視野裏。
在魏軒打心底的佩服澤哥,連續兩天假期,愣是沒睡一天懶覺,雖然連帶著自己也是連著兩天早睡早起,但足以看出澤哥的責任心啊。
好像這差事還是我推給澤哥的來著,雖然澤哥說著自己幹不了,但真接下來,還真是當了個事情在辦啊。
捫心自問,要是當時是自己接下了那串鑰匙,自己能不能做到一大早起床先給室友做好早餐留下字條提醒然後自己出門挨家挨戶地通知自己是新管理員這事?
答案不言而喻。
既然如此,那澤哥交代的事情,自然不能讓他失望就是,不然都對不起澤哥起一大早做的早餐!
本來還打算睡個回籠覺的,結果現在困意一掃而空了,別說睡覺,你就是讓魏軒現在去床上躺著,他都要譴責自己。
不過,時間還早,也還不餓,魏軒便打算先洗漱好,把活幹了再吃早餐。
公寓樓的格局是雜糅的,下麵幾層,是類似於杜培澤他們那樣的複式三居室,而到了上麵的樓層則變成了單間出租。
租複式間的大都也是像杜培澤這樣的老熟客,之前也沒少見過,算是點頭之交,所以在前幾層交流時,杜培澤也沒受到什麼阻力。
可上層的單間卻有點困難了。
雖然前一天晚上杜培澤就仔細看過所有的合同,甚至專門列了一份表格出來。
可一下子要和這麼多陌生人打交道,杜培澤還是有點犯怵的。
好在,因為住進來的人大多數都是熟人介紹,所以打招呼的過程也沒有杜培澤想象中的那麼尷尬。
可也不是沒有例外。
“您好,請問陳先生在家嗎?”
一慢兩快三聲敲門過後,杜培澤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表格上,這戶的住戶名叫陳琦,三十幾歲出頭的樣子,如果猜得沒錯,這個年紀這個點,應該都是在準備上班的時間了。
這也是杜培澤選擇這個時間段拜訪的原因,可以最大程度的避免打擾他人睡覺和走空的可能性。
可在幾聲叫門仍無人回應之後,杜培澤準備把寫有自己聯係方式和拜訪目的的紙條放在門口繼續去拜訪下一家。
前麵也有幾戶沒有應答的,他也是這麼做的,留個紙條,等他們方便了,再來拜訪一次。
杜培澤剛把紙條插上門把手,房門便同時打開,一個戴著黑框眼鏡,上身綠色格子襯衣,白色底衣,下身一條卡其色工裝短褲的男人從裏麵探出了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