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姨一把抓過杜培澤的手,把杜培澤逗驚了一下。
“你在這正好,正好有些事我還怕來不及跟你說了呢。”
一聽這個,郭平趕忙提起兩個行李箱,不好意思的湊了上來,推著劉姨往門外走。
“有啥事兒,路上說,妙妙還等著呢,而且咱們時間上真要來不及了。”
杜培澤附和道:“趕路要緊,正好咱們我們去市場也順路,邊走邊說吧。”
五個人先後走出了小院,郭平走在最前麵領著路,魏軒則跟在後麵幫忙提了個箱子,杜培澤就在後麵聽老兩口講話。
“小杜啊,走的急,你代理管樓的事我還沒通知下去,就麻煩你自己通知了。”
劉姨略有愧疚地拍了拍杜培澤的肩。
“不過鑰匙已經給到你了,給大家夥兒看看,他們也就都明白了。”
這邊劉姨剛說完,杜培澤都還沒答複,郭叔那邊便又接上了。
“小子,回去了記得找時間去看看你周奶奶,老人家在你不在的時候一直念叨你呢。”
“還有啊。”
劉姨再把話茬接過。
“月底就是繳水電費的時候,會有人專門上門查表的,不用你操心。”
“你要做的,就是問清楚每一戶是自己交還是讓你代繳,到時候那個勞務費什麼的,你就自己收著,姨也不要你的。”
“還有……還有,哎呀,平平那小子,一大早突然來催我們動身,我要說什麼都忘了。”
劉姨捂著腦袋,一臉懊惱的表情,似乎還有很多想要囑咐給杜培澤的話,但就是想不起來。
杜培澤輕輕拍著劉姨的背,幫劉姨平複著心情。
“沒關係,慢慢想,不著急,咱們又不是沒有電話,啥時候想起來,啥時候告訴我就是了。”
“平哥不也是事發突然嘛,要不也不能一大早就跑來搬行李啊。”
杜培澤在後麵聊,走在前麵的魏軒當然也沒有閑著,他對這位從來隻是活在聽說裏的“樓主”充滿了好奇。
在魏軒的的想象裏,能夠有如此作為的人,怎麼樣也應該是四十歲左右的年紀,大腹便便,和郭叔一樣頂著個地中海頭型,夾著個公文包的樣子。
可郭平的出現徹底推翻了他的想象。
看上去,郭平頂多也就三十出頭的年紀,不僅沒有繼承父親的頭型,反而秀發濃密,烏黑亮麗,俊朗的五官裏滿是幹練與英氣。
而且,西裝革履的他身材看著也是一個玉樹臨風,一表人才的樣子。
硬要說有什麼缺點的話,就是身高上要矮杜培澤和魏軒大半個頭。
可完全足夠了!要知道杜培澤和魏軒可都是進家門都要低頭的主,隻矮他們半個頭並不是什麼說不出口的事。
魏軒在後麵學習著郭平的姿態,卻發現郭平走路時的挺拔和英姿都十分自然,是他根本模仿不出來的。
這讓魏軒對郭平更加好奇了。
終於,魏軒湊到了郭平身邊,與郭平並列而行,問出了他的問題。
“哥,你是哪個學校畢業的。”
郭平聽到後,歪頭看了魏軒一眼,隨後又堅定地目視前方。
“我?我沒讀過大學,沒考上。”
魏軒一聽這個,以為自己冒犯到了,提到了別人的傷心事,剛要道歉,就聽郭平又說。
“沒考上大學,我就去當了兵,我不覺得這是什麼難堪的過去,你們的大學生活很豐富,我的軍旅生活也很多姿多彩。”
魏軒恍然大悟,難怪郭平走路時的姿勢由內而外的體現著一陣堅毅,自己怎麼學都學不到精髓,原來是當兵的時候練的。
郭平沒有停頓,像打開了話匣子一般繼續說著。
“說句不好聽的,我如果當年考上了大學,可能就沒有現在的我了。”
郭平嘴上說著,腳下也一刻不停地趕著路,魏軒識相的沒有打斷,讓郭平繼續他的回憶。
“在部隊裏,我遇到了我這輩子最大的貴人,我的班長。”
“從部隊出來後,是他帶著我用轉業金做投資,我跟著他打拚,才有的現在。”
說到這裏,郭平的眼睛雖然仍然保持著目視前方,但已滿是感激的神情。
“不過。”
郭平話鋒一轉。
“我不希望你們學我,畢竟我走的是投機的路,我雖然成功了,但失敗後萬劫不複的是我的百倍千倍,有能力,還是好好讀大學吧。”
正說著,五人便已走到了巷口。
這個點的巷外,早已經是人來人往,但都是上班族和老人。
路上時不時會開過幾輛小車,但多數還是以電動車為主。
在這樣的環境襯托下,路邊停靠的一輛碩大的SUV閃著與周圍格格不入的光澤,自然而然的吸引了杜培澤和魏軒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