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培澤不緊不慢地又為自己續上了一碗湯,看著桌上的菜,眼神裏充斥著無奈。

“其實剛剛這種情況,我早就有心理準備了。”

“即使剛剛坐在這裏吃飯的不是莫筱冉,你又怎麼能篤定我做的菜就一定會受到認可呢。”

都做好聽故事準備的魏軒顯然沒有料到杜培澤會突然反問他這麼一句,所以一下子沒有做出回答。

這還用問嗎?就憑這味道,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會覺得難吃吧,難道這莫筱冉上大學的同時還兼職做著美食家?

可魏軒的沒回複,卻讓杜培澤以為是在思考自己剛剛提出的問題,於是他又自顧自地繼續往下說。

“我之前也說過了,每個人的口味都是不一樣的,有些人吃慣了家裏的菜之後,就是吃不慣外麵的菜,你不能用自己的標準去要求別人。”

“吃不慣就是吃不慣,你不能按著別人的頭說好吃。”

“你不是她,你不能知道她的口味更不知道她到底想著什麼,同樣的,她也不是你,她和你的品味,見識,經曆都不相同,所以你和她的見解才會發生分歧。”

魏軒聽著,好像杜培澤說的確實有道理,可他還是不能接受杜培澤煞費苦心做的晚餐被說的一文不值。

“我知道你的意思,子非魚不如授之以漁嘛,可這也太離譜了。”

為了說明,魏軒還端起了莫筱冉那碗幾乎沒動的飯,在杜培澤眼前晃了晃。

杜培澤長吸一口氣,他真的不知道魏軒是怎麼做到每次引經據典的時候都能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但最後卻牛頭不對馬嘴的。

可現在杜培澤根本沒心情糾正魏軒的錯誤,明顯魏軒還是沒有理解莫筱冉,所以他繼續說。

“我記得你說過,你昨晚上就和莫筱冉吹牛說我做菜很好吃?”

一聽這個,魏軒立刻自豪地點點頭,還大口的扒了幾口飯到嘴裏。

“是,但我那可不是吹牛,咱就是有這條件,為啥不自信點。”

杜培澤豎起食指,衝著魏軒搖了搖。

“看來你根本沒聽懂我說的話。”

“首先,我沒有這個條件,一切都隻是你的一廂情願。”

“而且,你不遺餘力的吹噓,自然會將他人的期待值提高到一個不切實際的地步。到最後別人發現其實也沒有你吹的那麼神,有了落差,自然會給出更低的評價。”

話已經說到這裏了,可魏軒還是不能接受。

“莫筱冉也不是咱們第一位室友了,就去年,薑哥,不也吃的這些,他咋沒嫌過難吃呢。”

見怎麼說都說不通,杜培澤也有些煩躁地敲起了桌子。

“我說每個人口味不一樣,不一樣,你就是不聽是為什麼啊。”

不知道是為了讓自己冷靜些,還是真的說的口裏有些幹了,杜培澤狠狠灌了一口雞湯下去。

都這樣了,魏軒自然也是要爭個所以然出來,不然他也咽不下這口氣!

“基本上都承認的事,就她嫌這嫌那,她憑什麼?她從小就吃的珍饈美味?”

說完,就看見杜培澤把喝完的湯碗擱在一邊,歪著頭看他。

不是吧?真讓自己說中了?

緩了一會,杜培澤才繼續開口。

“她從小吃的什麼,我不知道,但估計遠遠超出你我預期,這也是為什麼我剛才和你說,我們之間,眼界不同。”

這話說完,魏軒連飯都沒心思繼續往下吃了,這莫筱冉究竟是什麼來頭,能讓杜培澤都說出眼界不同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