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剛剛上交手機回到座位的杜培澤正百無聊賴地趴在桌上等待著考試開始,就聽見一陣敲桌子的聲音。
杜培澤甚至不用抬頭,隻需要把頭稍微一扭,就能看見不斷向他使著眼色的呂洛。
男生這邊,就如同布下了某種陣法一般,杜培澤穩坐當中,其他男生向四周輻射開去。
這已經是這麼多年考試下來積累好的經驗,不需要商量,自然而然地就形成了。
對自己稍有信心的,就坐在靠過道些的位置,信心不足的,就坐靠裏一些的位置。
呂洛正就坐在杜培澤正後方的位置。
杜培澤高大的身形正好為他提供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可以擋住來自正麵的視線。
杜培澤伸手在自己口袋裏摸出來一疊白紙,在呂洛麵前晃了晃,示意讓他放心。
讓呂洛放下心之後,杜培澤的雙眼又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過道的對麵。
在杜培澤的視野裏,隻有一個紮著一頭幹練的馬尾辮,穿著一件簡單的襯衫的女生,有著淡淡黑眼圈卻依舊靈動的雙眼正焦急地看著手機屏幕,遲遲不肯上交。
莫筱冉心急如焚,她記錯了考試順序,昨晚惡補了一整晚第二場考試的內容。
雖然不知道曾藍伊從哪裏弄來的複習資料,但是上麵無論是複習要點還是段落規劃都無比細致。
莫筱冉當時學完時隻覺得考試已是十拿九穩。
直到今早說起考試科目時她才如同受到了晴天霹靂。
她現在多麼希望自己可以一目十行,把手機裏的資料全部印在腦海裏。
可終究還是在監考老師的一聲“考試開始”之後,戀戀不舍地交上了自己的手機。
拿到試卷後,一道茫然的失力感遍布莫筱冉的全身。
試卷上的題目,莫筱冉每一道都看著眼熟,卻又一個都想不起來。
莫筱冉隻覺得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卻又不能這麼哭出來。
杜培澤總共沒用到規定的超過三分之一的時間就做完了全部題目。
他隻感覺所有的題目就像他的老朋友一樣,都知根知底的。
按照老師給出的範圍和一些參考題來複習果然沒錯,期末考的試卷題目大部分都是在這裏麵出。
不過即便如此,杜培澤也並沒有急著交卷。
而是拿出了那幾張早已準備好的白紙,壓在試卷下麵,照著自己的答案抄了起來。
由於已經做過一次了,所以抄起答案來比之前用掉的時間還要快。
很快,一條以杜培澤為源頭的流水線井然有序地工作了起來。
一張張記錄著答案的紙張,在整條流水線天衣無縫的配合下,傳到了每個男生的手裏。
看著還剩下一半的時間,和已經全部傳出去的小抄,杜培澤環視了一遍,隨即神色一動,又看到了過道對麵的那個女生。
看著莫筱冉急得麵紅耳赤,眉頭緊鎖的樣子,杜培澤也猜到發生了什麼。
在飛快的進行了一番思想鬥爭之後,杜培澤便又拿出了幾張紙,重複了一次之前的動作。
可就在這第二次複製粘貼剛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坐在杜培澤身後地呂洛便猛然站起,做了全班第一個交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