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照在潮濕的空氣中,有些微微的涼意。猛哥坐在平穩行駛的越野車副駕駛位上,不斷通過後視鏡向後排座望去。
他自以為做的隱秘,紅綾卻突然怒目圓瞪做了個鬼臉。嚇得他的大叫一聲,險些將懷裏坐著的老白猿拋出去。
其他人都忍不住失笑,老白猿卻不客氣的一巴掌拍在了猛哥腦袋上。他這一下打的倒是不重,卻叫猛哥一時間懵了一下。
眾人便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猛哥見眾人都笑了,也不覺得尷尬,轉頭望向戴著麵紗的紅綾說:“你真是紅綾?你竟是個女孩子?”
紅綾聽了抬手便要打他,她這行為動作與白猿如出一轍。卻被一旁正以指為梳,給紅綾綁頭發的白素握住了手腕。白素這時正應了紅綾的要求,細心的將紅綾雜草似的頭發小心的理順,再將這些濃密的頭發編織成一個粗粗的麻花辮。
而大名鼎鼎的衛斯理,他坐在紅綾的另一半,懷裏抱著一大叢顏色豔麗的野花。不時挑選出一朵新鮮嬌豔的,遞到白素手裏,方便她編織進紅綾的麻花辮裏。
白素輕聲道:”紅綾是我們的女兒,因為意外遺失。我們夫妻苦尋多年了。”溫寶玉聞聽此言也不禁發出了\"啊”的一聲驚歎。
他鬼馬精靈,立時道:“紅綾竟是衛先生與衛夫人的女兒?難怪我一見她便覺得她十分靈毓可愛。”
猛哥聽了白素的話本以驚得張大了嘴巴,他萬萬無法將氣質出眾的白素和女野人紅綾聯係起來。
這時又聽了溫寶寶的說話更是說不出話來了——這滿臉是毛的女野人那裏可愛了?猛哥一時間無話可說,他雖耿直卻也不傻,當著人家父母的麵說人家女兒壞話這種事情他是萬萬不會做的。
況且一想到紅綾三四歲就離開了父母,與一群猴子生活在一起,又是女孩子,已經十分可憐。原本對她的些許怨懟也便消散了。
猛哥一時無事便低頭打量起了懷裏的老白猿。溫寶玉的車子空間雖然不小,但也隻是五座的。
衛斯理夫婦與女兒久別重逢自然要坐在一處,於是猛哥隻能抱著白猿坐在副駕駛位上。
由於白狼在與“綠毛怪”博鬥時頭上戴草帽破碎遺失了,猛哥一低頭便見到老白猿頭頂的毛發隨著車子的顛簸不斷晃動,露出一周布滿疤痕的頭皮來。
他想看得更清楚,於是伸手去拔白猿頭頂的毛發。白猿眼疾手快,將他作怪的手攔住,凶狠的齜著牙發出怒吼。
紅綾原本已經編好了頭發,靠在白素肩膀上聽她輕聲細語的講故事。她覺得自己的阿媽真是最美麗,最厲害,最聰明的阿媽,比她見過的所有的阿媽都要好。她對這個阿媽十分滿意,於是臉上掛著愜意的微笑。
但白猿突如其來的怒吼打破了這份美好,紅綾“騰”的一下坐直了身體,怒道:\"你幹什麼?白不許別人碰它的頭的!隻有神仙才可以!“
猛哥被這突然的變化駭了一跳,他手足無措的說:“我不知道這規矩,我隻是見它頭上有疤,想看一下。“猛哥說著以手指在頭上畫了個圓。“它頭上這一圈都有傷疤。”
衛斯理聞言不禁皺眉,他略帶擔憂的目光望向白素,見白素微微搖頭這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