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說原振俠和小喬與常人不同呢?這件事還要從衛斯理說起。自從大喬認定衛斯理是宇宙浪子的後代,是粉紅星人之後。大家雖然嘴上不說,心裏的天平卻已經傾向於相信這一點了——如若不然,衛斯理身上層層疑團如何解釋?
是以,衛斯理和白素成親之後,外星人與地球人能否繁衍後代這個問題,一直備受關注。直到小人兒的出生,大家才算把心放到了肚子裏——眾人對於小人兒的喜愛,除了她自身乖巧伶俐,這一點也頗為重要。
與此同時,大家心裏也不由得想:也許衛斯理隻是與宇宙浪子長相相近的地球人。
但小喬實實在在是深藍星球的“仙女”。她能否與地球人原振俠生育後代本就是未知之數。大家心照不宣,更不會說出來讓兩人徒增煩惱。
原振俠當然早已做好了隻與小喬共度一生的心理準備,但如何對父母說這件事,他還沒有想好。如今看來,原博士早已心中有數,而且接受了——原博士畢竟知識淵博,涉獵廣泛,關於地球人與外星人繁殖後代的課題,他大概早已想過諸多的可能性。一時間原振俠不禁心中感動,眸中隱隱有淚光閃動。
若是平時,原大叔發了這麼大的火,袁大媽必然會閉口不言了。但今日她實在是醉了,她親親熱熱挽著原大叔的胳膊說:“老爺,怎麼不急哦,我可不光要做奶奶呢,還要做祖奶奶,太奶奶,奶奶的奶奶的奶奶呢!”
原大叔一把甩開她,吹著胡子道:“那你就成了老妖怪了!”
袁大媽卻笑了,她得意的說:“不是妖怪,是仙女。”說著她將食指放在唇邊,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神神秘秘的說:“我在東陵裏見過神仙哩,她說可以用什麼什麼複製的技術,讓我長生不死,發大財呢。”她邊說,邊將那隻手舉過頭頂,食指指著天,身體不斷向上。最終身子不穩,跌坐在了凳子上。
袁大媽雖然跌了一下,嘴巴卻不停。她繼續說道:“就是那次我們和舵把子一起去東陵尋寶的時候,你們記得吧?”又埋怨道:“要不是為了你和振俠,我現在都是神仙哩。”
這件事確然發生過。雖然當時袁大媽為了自己的丈夫,孩子,放棄了成為神仙的機會。也許她並不後悔,但心中難免遺憾。
若說袁大媽此生最大的遺憾,大概也就是這件事了——任何一個平凡人,錯過了成仙的機會,大抵都會抱憾終身。
這件事她平日雖然不說,卻一直埋在心底。今日開心,又喝了這麼許多酒,埋在心底的遺憾終於再也藏不住了。
原大叔聽她這樣說,卻對原振俠道:“你媽喝醉了,快扶她回房間!”
原振俠連連應是。
於是齊白扶著大醉不醒的陳長青,原振俠扶著袁大媽,衛斯理緊挨著白素。往內院走去,隻留原大叔一人招呼賓客。
行至原振俠的院子,白素突然心緒不寧起來。她對衛斯理交待了一聲,快步朝那邊奔去。
白素一進院門,原本晴朗的天氣瞬間變得陰沉下來。院子的半空中,小喬單手抱著小人兒。另一隻手的手腕上,大喬送給她的手鐲閃著奪目的光彩。
她們身處在一個淡藍色的透明光罩裏,小喬麵色痛苦,似乎在努力對抗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