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吧,這個時間段還能插人進來?!”蘇沫在電話裏憤憤不平,痛斥她哥:“這個劇不是你們華娛製作的嗎?說插人就插人,你們不怕影響整部劇的質量嗎?這簡直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你們簡直是掉錢眼子裏了,說不通,什麼牛鬼蛇神都往這裏送……”
“行,你要錢是吧,這部劇我先投資五百萬,你給我把人踢出去,簡直添堵。”
“不能踢,那你是要我們走是嗎?”蘇沫氣得發抖,“啪”掛斷電話。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說是沈氏和秦氏集團給了五百萬讚助,他們唯一的要求就是給沈書瑤安排一個角色,這女人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天天湊跟前添堵。”蘇沫氣得發熱,一邊用手給自己扇風。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氣壞自己多不值當。”沈寧初給她遞了一瓶水,對她挑了挑眉。
“眼波流轉,媚態橫生,你這麼美,她沈書瑤就是重新投胎都不及你萬一。”蘇沫過來抱住沈寧初的手臂,這才露出一個笑容。
“是咯,姐姐我美豔逼人還怕被人豔壓嗎?”沈寧初伸手挑了挑蘇沫的下巴,蘇沫“咯咯”笑了起來。
外麵沈書瑤聽到了兩人的笑聲,陰陽怪氣說了一句:“有什麼好得意的,不就是演了一個惡毒女配,還能爬到女主頭上,哼!”
“第一百三十五場第二鏡,Action。”
這場戲是姬玉蘭陰謀逼宮失敗被囚冷宮之後點火自焚的戲。
一陣風吹過卷起一地殘枝落葉,屋裏緊閉著門,從窗外可以看到裏麵燭火孱弱的光線。
本該冷寂無聲的冷宮,宮門突然被用力推開,十幾個佩刀侍衛依次排開站在門兩邊,為後麵的那個女人讓出一條道來。
“娘娘,慢些。”身邊提著燈籠的宮女柔聲囑咐著。
侍衛暴力推開了有燈火的那個房門,隨後站到門邊,恭敬立著。
身穿鵝黃色宮裙的女人擺了擺手:“你們下去吧!”
兩個侍衛還遲疑了一會兒,宮女朝他們使了個眼色,他們不敢不聽從,隨即退遠了些。
女子提了裙擺踏過門檻。
這個房間很大很空曠,但東西很少,隻放著一張桌子四張冷凳,一張破床,上麵放著一條破破爛爛的薄被,看起來很是簡陋淒涼。
“你來了。”舊梳妝桌前的女子動作並沒有停下來,她對著鏡子繼續描眉。
“姬玉蘭,你可有想過為何會墮入如此境地?”沈月徽站在姬玉蘭身後,耐心等著她將眉畫完。
這麵銅鏡破舊不堪,凹凸不平,借著燭光也要仔細看才能看清。
“你們做什麼,放開我,娘娘,娘娘……”伴隨著銅盆砸落的聲音,姬玉蘭貼身大宮女冷秋的聲音在外頭響起。
“讓她進來吧。”姬玉蘭微微一頓,放下了手中的眉筆。
但顯然她的話已經沒有任何作用,直到沈月徽說了一聲:“讓她進來吧。”
很快,冷秋衝了進來,像護犢子一樣馬上擋在姬玉蘭身前:“你們做什麼?皇後娘娘乃是中宮之主,你們要做什麼?”
姬玉蘭拍了拍冷秋的手背表示安慰:“冷秋,我沒事。”
“月嬪,哦不,是貴妃娘娘,你今日過來就是要讓我看看你是怎麼寵冠後宮的嗎?”姬玉蘭笑著,從陰影中走了出來,淡黃的燭光照亮了她明媚張揚的臉。
一身鑲金雲紋紅衣,頭上不戴任何裝飾,但周身氣場依舊強大,沈月徽看著她,不知不覺竟癡了。
禍國妖後,便是如此吧!
“姬玉蘭,千機蠱的解藥呢,隻要你交出來,我便放你一條生路。”沈月徽似是擔心姬玉蘭不信,又加上了一句:“我說到做到。”
“李燁讓你來的?”姬玉蘭捋了一下發梢,似是漫不經心道。
“不是,是我自己。”沈月徽眉頭緊鎖,眼裏都是哀愁,她忍不住詰問道:“你難道……對他沒有絲毫情意了嗎?”
“情意,嗬……”姬玉蘭笑了一聲,視線落在沈月徽身上:“沈月徽,他現在所有的情意都給了你,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