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追趕著逼到橋上,橋的盡頭是湖中心,沈嬌進退兩難。
“季獻,放過我!”麵對他身後的鐵騎刀劍,她知道這個要求簡直是異想天開。
一步一步逼近,就像慵懶優雅的獵豹盯上了狼狽不堪的獵物。
這雙棱角分明的眼睛,溫潤如玉,極具欺騙性,而她,正是被他的外表所欺騙。
這雙曾經帶給她安全感和信任的眼睛,溫柔好看的墨色浸染了勢在必得的淩厲,變得那麼陌生可怕。原來,這才是真實,曾經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費盡心機營造出的假象。
他逼近,她後退,不知不覺間她已退無可退,身後是一片深不見底的墨青色湖水。
眼見著那雙黑色皂靴再次抬起,她深吸了一口氣,閉眼往後倒去。
在冷水淹沒的窒息之感襲來之前,一隻修長有力的手將她的手腕捉住,下一刻,她就跌入了一個沁著冷香的懷抱。
季獻不顧沾濕的半邊衣袍,握住她的手腕將她牢牢圈在懷裏,她的掙紮通通被他圈出的銅牆鐵壁一一化解。
他帶著一如往常的溫雅笑容,在她耳邊低語:“沈嬌,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聲線波動早已將他出賣。
此時,他極力壓抑的身體裏,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
“放開我!”她用力掙紮,轉動手腕想要掙脫,但隻是徒勞。
季獻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這張平平無奇落滿髒汙的臉,若不是因為這雙掩藏不住的眼睛,他幾乎就要再一次將她錯過。
這雙墨色瞳眸仿若一汪深不見底的古井就要將他卷進這漩渦,哪怕這漩渦可能危及他的生命,他也義無反顧。
他的手指搜尋到她的耳後,她憤恨掙紮,怒目抗議,但都無濟於事。
這張臉之後的那個人,再不是現在無憂無慮的她,他在逼著她回到過去。
“放手。”她幾乎是哀求。
他的手指緊緊纏住她的手腕,他的舉動告訴她,他不可能停手。
冰涼的手指停住,隻是一瞬間,一張薄薄的麵皮落在他的掌中,那張麵皮之下,露出了一張細膩白皙的臉,雖白無血色,卻依舊難掩絕色。
他貪戀地看著這張臉,視線一寸一寸掃過,所有的克製最終還是在看到她憤恨的眼神時土崩瓦解。
“你以為這樣就能離開我?除非你死。不,就算死了,我也會將你牢牢禁錮在我的身邊。”他笑了,溫潤的氣息消失殆盡,周身散發著生人勿進的陰冷邪肆。
她轉過臉不再看他。
他的手捏住她的下顎強迫她看向他,他的眼角飛紅,幾乎是冷笑:“你不能離開我,死也不能。”
她的眼神堅毅而冰冷:“季獻,我恨你。”
“好,愛也罷,恨也罷,隻要是你給我的,我便都要。”話剛說完,他的唇驟然落下,不顧她的掙紮,奪走了她全部的呼吸。
她就像一條擱淺的魚,奮力掙紮,最後用盡了所有力氣,放棄妥協。
他吻著她,掠奪著她所有的生機,最後變成溫柔的救贖。
他如此珍愛她,而她卻棄如敝屣。
他要的,自始至終便隻有一個她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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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嘶——恭喜主人,《囚嬌》最後的主線劇情達成。”熟悉的正太奶音傳來。
沈寧初睜開雙眼,不得不說,眼前這張臉實在太過完美了,特別是不動的時候,簡直比精雕細刻的玉雕還完美。
唯一的缺點就是太渣了。
沈寧初用力將這張俊臉推開,就著他的袖子抹了兩下嘴,從他懷中掙脫出來。
女子站定後,一揮衣袖,一身素淨白衣瞬間變成了獵獵如火的紅裙,裙擺大朵大朵的曼珠沙華綻放開來。
一頭墨色長發隨風而展,像一幅古樸畫卷漫卷而開,及至赤裸的腳踝,原本嬌俏絕色的麵容也在此刻發生改變,溫婉柳葉眉舒展而開,一雙妖冶惑人,動人心魄的狐狸眼緩緩睜開。
若說方才的容貌已是絕色,那現在她的真容更是百媚明豔到不可方物。
那雙眼睛睜開的一瞬間,仿若破開了曠世塵封的歲月長河,穿越上萬年光年而來,竟帶著一股毀天滅地的睥睨之感。
“本尊說過,這世界上還沒有什麼事情能難倒本尊。”
女子輕蔑一笑,手指在空落落的脖頸處虛虛一指。
一條藍色的環形項鏈瞬時出現在她修長的勃頸上,項鏈上的鱗片流動著藍色熒光,一個圓腦袋蛇頭睜著大眼睛從她耳後繞了出來:“主人,這個世界線也太狗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