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地知低下頭,明智把時長之爭吞回肚裏。
五條悟端詳了一下“吉野”的門牌,正要進去,突然頓住看向房子一旁。
“伊地知,你在這裏等一下。”
沒等伊地知發問,他已經大步朝那邊邁去,幾個跳躍翻上鄰居家屋頂。
五條先生不要私闖民宅啊,伊地知眼皮跳了下,還是自覺替他把風。
伊地知並不知道,此時換回常駐裝扮白鳥校服的墨羽正跟五條悟對視著。
兩人都沒有舉傘。
一個用無下限隔開,一個看起來也有無下限似的,從發絲到鬥篷並不見濕。
“一晚上就在這守著?”五條悟表情玩味。
兩人交流了什麼,墨羽抓著他的手跳下來,剛落地就甩開。
五條悟笑眯眯跟上,走到伊地知身邊:“走吧。”
“五條先生,你惹了墨羽先生?”
“嗯哼?”
“你們在打什麼啞謎?”
“不可說哦伊地知,隻是覺得會發現一些有意思的事情~”五條悟掂了掂手心的菱形石子:“撿到一枚小玩意。”
他抬腳邁進屋,禮貌跟吉野凪打完招呼。
“您好吉野女士,我是來抓我那個夜不歸宿的學生。”
五條悟手攏成喇叭狀朝你喊:“格子,想好回去後挑什麼樣的懲罰了嗎?現在求求情,說不定老師我會心軟?”
他說著,單眼朝你一眨,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樣,顯然是在故意逗你。
你跑到吉野順平身後,隔開視線,叭都懶得叭。
順平把你的沉默解讀為逃避與認錯。
在吉野凪的安撫下,他剛表明心意,決定去咒術高專。
沒想到還沒收拾好表情,就來了客人,還是他未來的老師,未來的老師張嘴就是要抓他未來的同學回去受罰,把順平嚇了一跳。
他連忙替你求情,說你是為了勸他入學才耽誤了一晚上。
五條悟哦了一聲:“順平同學,想入學的話,可是要先說服我才行。那你的才能是?”
順平說不出。
縱觀十年學校時光,他隻能說自己算不上一個好學生,甚至過於普通,普通到老師不聞不問,同學可能都不知道班上有他這號人。
五條悟將眼罩提起一條縫隙,順平注意到他有一雙極為漂亮的藍眼睛,像易碎的琉璃,卻散發出懾人的壓迫感。
“太弱了。”五條悟搖頭。
順平下意識泄露出一絲不服氣。
但想起眼前是位強者,乖順低下頭,忍氣吞聲。
五條悟發出嘖的一聲。
還不夠嗎?五條悟心想。
眼見先祖就要行使一票否決,這可是你提前挖來的人才,說好的立誌培養自己班底推翻老橘子呢,送上門的學生你不要,先祖你糊塗啊!
你連忙跳出來,維護道:“以後像伊地知一樣也很不錯。”
得到肯定的伊地知從胸前口袋摸出小手帕拭淚,朝你投來感激目光:嗚嗚格子你真好。
“順平,你就滿足於此嗎?”
話音未落,五條悟悍然出手,卻是朝一旁的吉野凪而去。
不——
吉野順平瞪大眼,瞳孔中倒映出將死的母親,視野仿佛變為一幀幀慢動作,身軀卻在強大威壓下激烈抖著,動彈不得。
這是人類作為動物的本能反應。
想逃。
想逃。
想逃……
不想逃!
全身細胞都叫囂著危險,要往四麵八方奔逃,順平覺得自己的意誌與本能在拉鋸,在扭曲,掙紮出不可名狀的形態。
你算什麼老師!
強者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他死死咬著牙,鐵鏽味在嘴中蔓延,似乎拉回了部分控製權。
怒火化作最猛烈的燃料,將靈魂煆燒得錚然作響。
火焰炙烤間,卻有水氣迸發。
血液在身體裏鼓噪,肌肉蠕動虯結,擺出不曾馴服的姿態。
呲啦——
靈魂淬火,永墜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