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末,小小這丫頭一大早就出門不知道幹嘛去了,但是海報已經發到了我的郵箱裏。
這丫頭的設計還真不是吹的,把我的訴求表現得一目了然,衝擊力十足。我樂顛顛的連招呼都沒打就跑去了孫鵬家,厚顏無恥的要求他把海報也掛在他的賬號上。
他可是身處大廠的ppt策劃和撰寫高手,粉絲量可是我粉絲數後麵多出好幾個零的規模。
“給我做個廣告啦~不能浪費資源啊。”我嬉皮笑臉的監督他操作完畢。看他還順便給我置了個頂,我滿意的拍了拍他的頭,要不是他坐著,我可夠不著,這個便宜不占白不占。
他很無奈,站起身來,輕輕敲了下我的額頭,186的身高足以用“居高臨下”來形容他看我的狀態了。
“你自己的事,總是別人替你想。給你這個。”
他遞過來一個寫在紙上的手機號。
“我一同事,昨天聊天,她說她心裏有個很難受的事。她說不算恐怖,問你願不願意聽聽。”
“我又不是心理谘詢師……”我嘟嘟囔囔的接過紙條。
“不要算了,事兒挺多。“他剛要拿回去,被我一把搶過來。
“誰說我不要了?怎麼,是不是你喜歡人家姑娘啊?哈,說人家你還不高興了呀?”
我本來隻是打算緩解下氣氛,誰想額頭又被狠狠敲了一下。抬頭看他莫名其妙得黑了臉,我捂著有點兒痛得腦門,真不知道哪句話得罪他了。
切,男人心才是海底針,我偷偷想著,但是又不能得罪他。“今天謝謝你啦,那,我請你吃個午飯?”我試探著說。“行啦,你個小窮鬼。”他點了下我的腦門,“我請吧,吃什麼你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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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徐敏,中午打了電話,晚上就約我在他們公司樓下的星巴克見麵。
徐敏很忙,她按時來的,風風火火,她很抱歉的跟我說雖然是周末,但是忙著加班,晚些還有電話會議,可能隨時要走。
我當然不會介意,她能和我見麵我就很感激了。
她說,因為她想告訴我的不是恐怖故事,而是一個讓她心裏一直難過的,無法釋懷的事。她沒辦法當做八卦或新聞講給任何人聽,她覺得這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也是對對方最大的不尊重。但是她需要一個人,能很認真的傾聽,但不會懷揣好奇去挖掘真相。
我打開電腦,對她笑笑,“放心吧,我就把它當做素材。故事呢,有真有假,有事實有虛構。以故事的形式出現,放過自己,對自己,對對方,都好。”
徐敏沉吟了一下,和我說起了五年前的事。
那個時候她在老家的一個公司上班,因為離家遠就在家附近租了個房子。從搬過去開始,每當自己站在客廳往窗外看去,總能看到對麵樓裏有個老人,站在被玻璃陽台裏,打開一扇窗探頭往外看。
這兩棟樓的客廳陽台之間隻是隔了小區中的一條路,晚上開燈如果不掛窗簾甚至可以看到彼此屋裏的動靜。因為這樣,徐敏也會不經意的觀察他。這個老人是獨居,在家也會穿戴整齊,喜歡待在陽台曬太陽。他能拉得一手不錯的手風琴,有時候,會看到他在陽台裏怡然自得的自娛自樂。偶爾也會在小區裏碰到,隻是一個人背著手慢悠悠的走,看到熟悉的人就會點頭問候。“這是個內向、溫和的人。”徐敏想。
直到那天,徐敏發現老人屋裏多了一個邋裏邋遢的年輕男人,他光著膀子斜靠在沙發上,似乎在打遊戲。而老人在客廳裏端著什麼慢吞吞的移動。徐敏想,看這相處的狀態,也許是老人的孫子也不一定。
從那以後,徐敏看到老人的次數越來越少了,他似乎不再趴在窗子邊上往外看,也沒有再出來到小區散步,那熟悉的手風琴聲也沒有響起過了。倒是在小區裏看過這個男人,大大咧咧的出去買東西,然後再哼著歌兒回來。
徐敏有些在意,又不知道在意什麼。
幾周過去了,徐敏在一天早上終於又見到了老人。
陽光照在對麵的窗戶玻璃上,光線明亮且刺眼,窗子後有個一動不動的坐著的人影。徐敏費力的眯起眼睛,想看得更清楚一些,但是因為要趕去上班,也就作罷了。但是這個場景,卻讓徐敏一天都脊背發涼。晚上回來,對麵破天荒的沒有開燈。徐敏什麼也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