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九月一日,開學第一天。
渝南九月份的天氣總是說變就變,原本晴朗的天空霎時間變得陰雲密布,似乎隨時要下起雨來。
賀允白百無聊賴的坐在靠窗的椅子上,骨節分明的手指一遍又一遍的敲打著桌麵。
他來的算是頂早的,眼下教室裏的桌凳還空了大半。
他抬眼看了看窗外,大朵大朵的烏雲籠罩著整片天空,連帶著教室裏也暗暗的。
正當他準備趴在桌上睡一覺時,從他背後投擲過來的小石子卻精準無誤的砸在了他的後腦勺,隨後“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賀允白悶哼一聲,大腦沒反應過來一時愣在原地,身體也不由地抖了一下,不知是因為恐懼還是後腦上劇烈的疼痛。
新的學期,他們又想出了什麼新的玩法呢。
教室的後麵傳來幾聲嗤笑聲,帶著滿滿的惡意和諷刺。
是顧麟和他那些所謂的“好兄弟們”。
賀允白轉頭看了他們一眼,換來的是他們粗鄙不堪的辱罵聲和嘲笑。
他又機器似的將頭轉了回去,什麼都沒說,隻是將挺的更直,似乎這樣做就可以讓他的腦袋少受些傷害。
教室中的同學仿若未聞,自顧自地做著自己的事,賀允白的後桌不知何時早已走出了教室。
所有人都不敢發出什麼聲音,生怕下一個遭殃的會是自己,有些同學一臉憤憤不平卻也不敢說話,畢竟沒人敢和顧麟背後的顧家以及大大小小的豪門抗衡,或是說他們家中沒有與之對等的勢力。
顧麟正是因為他背後的顧家才敢這麼招搖放肆,他是顧家的獨子,從小就被慣著長大,不管搞出多大的事情家裏都有辦法擺平。
細密的石子雨點般砸向賀允白的後背,但這種程度的疼也就剛開始疼一下,多砸幾次就沒什麼感覺了。
這些對他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
同學們差不多都到齊了,教室裏隻剩最後三個位置空著,一個本來就沒坐人;一個是賀允白的旁邊;另一個是賀允白的後麵,。
他的後桌自然是去外麵躲風頭了,賀允白一直都沒有同桌,顧麟下令所有人都不準和他成為同桌或者朋友,再加上渝南三中一直都讓學生們自己選座位,所以賀允白已經孤身一人半年多了。
高一剛開學時有個同學隻是同賀允白多說了幾句話便被牽扯進來,被顧麟安排人揍得鼻青臉腫,第二天那同學的家長就給他安排了休學,臨走時還怨毒的剜了賀允白一眼,眼神中盡是在責怪他為什麼要和自己的兒子多說那兩句話。
此後其他同學開始下意識的遠離賀允白,因為靠近他就會挨打,誰也不想惹上顧麟這個校園毒瘤。
賀允白一個人獨來獨往的過了幾乎整個高一。
顧麟還在不停地向賀允白丟石子,見他無動於衷覺得無趣索性便不再丟了,後桌見此趕忙從教室外跑了回來。
賀允白鬆了一口氣,也開始做自己的事。
而另一邊……
班主任剛從門衛處將他領回來,因為沒穿校服被保安大爺扣下,結果跟保安大爺嘮起來了,她趕到時就看見男生將保安大爺逗得咯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