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惟有歸來慰相思(1 / 2)

陵越王朝,永安十一年冬

連續幾天的大雪,鋪天蓋地,天空被陰霾籠罩,烏雲與積雪交融著,越發顯得陰冷和壓抑。

雲王世子顧銘琛帶著侍衛一路縱馬疾馳,黃昏的時候,終於到達京城鄴都。

“世子,您走錯方向了,雲王府在那邊呢!”

侍衛齊星指著城南方向對顧銘琛說。

他心裏嘀咕著,這世子一路馬不停蹄的趕路,怕是被馬晃暈了吧,居然連回家的路都忘記了。

顧銘琛瞟了他一眼,沒有理睬他,打馬繼續向城北方向馳去。

馬停在了掛有白幡的忠勇侯府門外。

顧銘琛下了馬,他仰望著眼前巍峨的朱漆大門和燙金匾額上懸掛的白幡,拍了拍黑色大麾上的灰塵,穩了穩紛亂的思緒,踏進了忠勇侯府的大門。

忠勇侯府的老夫人兩日前駕鶴西去。

忠勇侯府一片肅縞,沉浸在悲痛之中。

靈堂布置得莊嚴肅穆,堂內,陰沉沉的。燈籠懸掛,三支香燃燒著,香煙繚繞,深深刺痛著人心。

柳家兩兄弟率領一眾兒女跪在靈堂棺木前焚燒著紙錢,看見顧銘琛進來,都站了起來,他們沒有想到他會前來侯府祭奠柳老夫人。

他不是應在雲陽嗎?

顧銘琛接過侍女遞過的香,恭恭敬敬的鞠了三個躬,把香插進香爐。對站在一旁柳家兩兄弟行了一禮,

“侯爺,駙馬,節哀順便吧!”

柳家兩兄弟相互對視了一眼,忙還禮:“顧世子費心了!請到前廳喝杯茶,去去寒氣吧。”

無論對他有多大的怨氣,在這種場合下還是應該以禮相待的。

“不用麻煩了,我剛從雲陽趕回京城,還未回府,就不打擾了。”

顧銘琛看了兩人一眼,又環視了一圈他們身後的眾人。最後目光落在了駙馬柳亦軒身後的那人身上。

她雖然一身素縞,卻被襯托得更加膚光勝雪,雅致清麗。她一直垂著眼眸盯著不遠處的火盆,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顧銘琛隻覺得一種黯痛重重的壓在他的胸口,一路的壓抑和克製在這一刻,幾乎盡數瓦解。

三年,這三年來,他想她想的痛徹心扉。他四處打聽她的消息,卻如石沉大海。

得知柳老夫人病重,顧銘琛覺得這也許是一個契機,他可以再見到她了。她雖然和他並無婚約,但在他的心中早已視她為妻了。

柳曦言感受到顧銘琛那咄咄逼人的目光,她微微側了一下頭,斂去眼中的寒光,濃密的睫毛半遮住琉璃般的眼眸。

柳天陽皺了皺眉,上前一步擋在柳曦言麵前,厭惡的怒視著顧銘琛。

柳朝陽見狀,忙拉著柳曦言跪在蒲團上繼續往火盆裏丟著紙錢。

顧銘琛在心裏暗歎一口氣,罷了,既然她已經回來了,凡事慢慢來,別又把她嚇跑了。

他轉身向侯府大門走去,再無停留。平生不下淚,此刻眼泛酸。

相思難表,夢魂無據,惟有歸來是。①

忠勇侯府

這柳老夫人和老侯爺一生恩愛育有兩子一女。長子柳亦峰襲爵位 ,娶的是刑部尚書蒲鬆鶴之女蒲淑英。

育有一子一女,柳寒陽和柳如是。其女柳如是自幼和雲王世子顧銘琛訂了婚約。另有一庶子柳思陽乃劉姨娘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