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夢,李槐醒來就看到自己被困在冰層裏,背後也隱隱作痛,他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不是禾泱你搞虐待?
先秦太子這活得也不容易,千年後已經淪落為這幅模樣了。
禾泱的流光打碎了冰層,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對,別管李槐怎麼想的,就是虎視眈眈。
一鬼一劍大眼瞪無眼。禾泱今天穿了套樸素點的衣服,藏藍色暗紋圓領袍,腰間是普通的革帶,玉佩被裝在一個玉色錦囊裏,連發帶也是同款藏藍色。
李槐今日比昨日也更潦草了點。
禾泱帶著李槐繞著中都走了兩三回,今日倒是很是熱鬧,李應時為了破除平安王留下來的東西可謂是廢了老大勁了,又是請國師又是請和尚的,聽說現如今的國師是重獅子。
隨著日頭上來了,城門打開,百餘名和尚布鞋素衣,前頭的大和尚亦然。
看著壯觀的和尚隊伍,禾泱隱在人群中,李槐看了一眼就知道這些和尚沒什麼用,那個大和尚隻有出世的境界,若是大夏國主要搞什麼幺蛾子估計要泡湯了。
隊伍浩浩蕩蕩,盡頭有一人獨立,手握拂塵,同大和尚遠遠對望。
此人不是他人,正是重獅子。
他已然跨過了前頭的山,成為了另一座山。
褪去了之前的稚氣,也有了歲月的痕跡。
李槐看著重獅子,“這個人倒是有種熟悉的感覺。”
禾泱聞言微微轉頭,看向了那位國師,微微一笑。
重獅子站在前頭,和那不悲不喜的大和尚遙遙相望,大和尚阿彌陀佛一聲,慈悲道,“施主,勞煩了,白馬寺不負陛下所托,已帶來了。”
重獅子點點頭,將拂塵撇過,當日大戰的對敵利器,輕輕的在空中畫出一道符,為百餘和尚賜下。
“宮中陰氣重,還請各位當心,”重獅子道,那大和尚笑著搖搖頭,“我白馬寺有一佛子名喚無憂,可隨施主前去,白馬寺將在京中講佛三天,之後將離去。”
“無憂,”大和尚低眉喚了一聲,無憂站了出來,生得寬厚麵相,耳垂至下巴,眉心一點紅痣,活脫個佛相。
“師父,”無憂雙手合十,“無憂在。”
“你且隨施主去,三日後,同歸白馬寺。”
禾泱站的遠,卻將這兩人對話聽得清清楚楚,這次她沒有露出氣息,重獅子也並未發現她,她看著無憂隨著重獅子一同進入皇宮,“我曾經為大夏皇帝降過雨,你覺得我能否以此進宮去玩玩?”
李槐翻了個白眼,心想自己還是先秦太子呢。
禾泱隨手將一條白布蓋在李槐眼睛上,兩人在路邊支了個算命攤,李槐被強行變成了“卦師”。
李槐捂住臉,看著旁邊遮的嚴嚴實實的禾泱,更想要捂臉了,“禾長老,你這有點不厚道了吧?”
路邊人看著這奇怪的兩個人,在旁邊看起來熱鬧,禾泱示意自己是個啞巴,李槐忍不住翻了白眼,白布遮擋下,外人看不清這位有些潦草的卦師的表情。
禾泱壓了壓自己的鬥笠,傳音催促他快點行動,“你先吆喝一下,給我們攢點名氣,說不定就能進皇宮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