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頁書院教習燕明世眼神冰冷的看著王狗蛋兒回了一句：“因為你窮。”
片刻之後又說了一句：“還有問題嗎？”
王狗蛋兒雖然覺得心裏很堵，但是卻搖頭說道：“沒有，很合理。”
燕明世眉頭微微皺了皺，王狗蛋兒說出很合理三個字，似乎是在譏諷他。
“還可以更合理。”
燕明世往前走了幾步，站在王狗蛋兒麵前俯視著他：“每天打掃兩遍。”
王狗蛋兒道：“有錢嗎？”
燕明世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你知道每個人的院服和書冊都是要花錢自己買的嗎？你來打掃教室，權當是還賬了，而你每天打掃兩遍，我可以算你快一倍的還清賬目。”
另外三個孩子都看著王狗蛋兒，心說第一天就被教習這麼羞辱你也是真倒黴，他們三個出身都好，自然不會明白擁有三兩銀子對於窮人來說有多艱難。
所以他們三個看著李丟度的時候沒有什麼同情，反而覺得好玩。
王狗蛋兒聽燕明世說完之後居然笑起來，沒有一點點覺得難堪的樣子。
他說：“先生這麼說就更合理了。”
燕明世眼神變了變，似乎對王狗蛋兒更為厭惡，轉身走了，一邊走一邊說道：“明天開始正式授課，遲到一次，門外罰站一個時辰，遲到三次趕出書院，破壞書院其他規矩也一樣。”
張開眼被王狗蛋兒揍過，現在鼻子還腫著，王狗蛋兒被教習羞辱他當然開心，所以笑著走到王狗蛋兒麵前說道：“能打又怎麼樣呢？三兩銀子都拿不出來，要不要我借給你？你叫我一聲師父，我可以送你三兩銀子。”
王狗蛋兒聳了聳肩膀，沒理會。
站在一邊的周謙看不下去了，過來拉了李丟對一下：“咱們走吧。”
王狗蛋兒點頭：“是。”
周謙道：“剛才給你的院服上有木牌，是你住處的房號，大部分學生都不住在書院裏，雖然管吃管住，可是他們還是會回家，畢竟家裏更舒服......”
他看了看王狗蛋兒，停頓了一下後說道：“你不要覺得自己受了委屈，將來......”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王狗蛋兒忽然攔住了他：“周先生。”
“嗯？”
“這個給你。”
王狗蛋兒把那個錢袋子取出來遞給周謙：“書院讓我打掃教室來還院服和書冊的錢，這樣挺好的，所以這些銀子我就用不到了，還給你吧。”
周謙一怔，低頭看著王狗蛋兒，這個孩子白白淨淨的小臉上依然有些玩世不恭的神情，可是看著他的眼睛，周謙忽然覺得心裏一陣陣的酸楚一陣陣疼，這個孩子啊，脖子好黑，臉洗的很幹淨，眼神更幹淨。
“你留著吧，送給你了，不用還，以後萬一遇到花錢的地方，你也不至於兩手空空。”
“不用。”
王狗蛋兒把錢袋雙手遞給周謙：“管吃管住，花不著錢，我自己也能賺錢。”
周謙真的不想把錢袋拿回來，可是他在這個十一歲的小男孩眼睛裏看到了兩個字。
自尊。
“好，那我就拿回來。”
周謙把錢袋拿回來，想伸手拍拍王狗蛋兒的肩膀，王狗蛋兒卻已經邁步走了出去：“周先生，我猜著你一定是把登雀台貼送給高院長了吧？”
周謙心裏再次震動了一下，這個孩子......
“謝謝你周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