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色曖昧,房中,光影迷離。
微涼的唇覆上她的唇,觸感溫潤,無比柔軟,糾纏著濃烈的荷爾蒙氣息,帶著霸道的占有欲。
溫言下意識地閉上眼睛,攥緊身下的被褥,心跳如擂鼓。
“嗯……”這是一個纏綿的吻。
溫言被男人吻得頭腦發懵,呼吸困難,胸口也起伏的厲害。
她偏過頭,想要汲取新鮮的空氣,卻被男人用手捏住下巴,把她的臉轉了過來將吻繼續……
溫言隻覺得身上更燙了。
可奇怪的是,現在的男人身上也很燙,但她與他糾纏在一起,卻隻覺得舒服,不覺得難受。
覺得難受的,是他碰到她的時候。
她有些吃痛,嚶嚀出聲,卻不知這奶貓一般的嬌弱的呻吟,正正撩動了男人的心弦。
男人的動作略停了停,聲音低啞,“第一次?”
“……嗯。”溫言隻覺得臉上燙的厲害。
她動了動喉嚨,也不知道有沒有發出聲音。
他的手撫上她的臉,指腹輕輕掃過她的眉眼,動作輕柔。
他凝著她的眼,幽深的煙波泛起湖底的溫柔。
他俯身下來,吻上她的眼,又以吻摩挲。
男人呼出的熱氣輕輕灑在她的麵上,溫言聽到季男人溫柔的說道:“放鬆點,我會很溫柔的,不會痛的……”
“嗯……”
……
時間回到一天前。
……
“朋友?”
“你也知道我們是朋友?”
“在你眼中朋友就是這麼被你作踐的嗎?還是你隻是在作踐我?”
“你明知道他是我男朋友,你知道我們相識相戀的點點滴滴,你明知道我們都已經談婚論嫁了,你甚至陪我去試了婚紗……”
“你現在和我的男朋友、未婚夫、睡在我新房的婚床上,你知道這叫什麼嗎?我的好姐妹,這叫捉奸在床!”
心髒像是被一隻手緊緊攥住,肆無忌憚的揉捏拉扯。
哀戚的無力伴隨著神經的銳痛蔓延全身,令溫言渾身發抖。
鼻腔裏充斥的酸澀,像是芥末一樣直逼她的天靈蓋,迫使溫言不得不張嘴不斷深呼吸。
可即便這樣,還是讓她覺得空氣稀薄,呼吸困難,心胸更是憋得發疼。
淚水模糊視線,溫言揚起的手顫了顫,終究還是沒有揮打下去。
她將手甩開,胡亂揮舞,哭喊著尖叫起來!
最後跪倒在地,抱著頭蜷縮成一團,失聲痛哭。
……
“好了。”歪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拿筆在溫言的信息卡上隨意勾了兩筆,漫不經心的說道:“下一個。”
像是被按了暫停鍵。
原本情緒激動,蜷在地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溫言忽然就安靜下來。
她緩慢起身,拿手背擦了擦大顆大顆滾落的淚珠。
她吸了吸鼻涕,正準備去找剛剛試戲時砸出去的帆布包。
旁邊伸出一隻手,遞過來幾張抽紙,那是她的剛需。
“……謝謝。”溫言接過紙巾,禮貌的衝對方點了點頭。
對方是個小姑娘,看起來剛畢業不久,眼睛裏有光。
想來也是剛入職擔任助理,才會對他們這種查無此人的小演員如此友善。
沙發上的選角導演又在催了,“下一個了,搞快點!回去等通知!”
“抱歉。”溫言拿回自己的帆布包,禮貌地朝著導演的方向鞠了鞠躬,“大家辛苦了。”
匆匆離開了試鏡的房間,溫言來到酒店的走廊上。
剛剛那個助理小姑娘對著名單叫下一個演員進去,轉頭又對溫言說了句:“我覺得你演的好好!”
溫言笑了笑,剛剛的情緒可不僅僅是在演,差不多是她的親身經曆,而且就發生在昨天。
隻不過,現在失戀是小,失業是大。
剛剛選角導演讓她回去等通知,基本等於沒戲。
而除了跑龍套的小角色和背景板,溫言已經快一年接不到戲了。
為了吃飽肚子,她不得不利用所有空餘時間兼職。
“哎……”溫言輕歎一聲,拿出手機。
準備再翻翻群頭和協會的演員招募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