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意站在舞台上微微皺眉，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連柳毓都能出來幫她說話。
柳毓招呼著謝晚意下台，崔嬤嬤這才也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擺了擺手，叫謝晚意下來。
謝晚意從台子上下來，柳毓便差人端上了茶水，放在謝晚意的座位旁。
“喝點茶潤潤嗓子。”
謝晚意在聞到茶味的時候突然微微蹙眉。
“快喝了吧，”柳毓再勸著。
謝晚意卻突然放下了茶杯，再開口：“突然想起來口脂忘了擦去，這上好的白瓷，可莫要因為我這口脂汙了。”
在擦口脂的時間裏，房間內的幾人都紛紛離開。
柳毓這才開口：“是否覺得身體不舒服了？”
謝晚意微微皺眉，她在台上的時候的確覺得有些不舒服，但隻覺得是站著時間太長了而已，可在她聞過了那杯茶水之後，竟然緩解了一些。
起初她隻是覺得自己太累了，休息了一下就好多了，但看著柳毓這個樣子，謝晚意看著她幽深的眸子，半晌才開口：“柳姑娘這是何意？”
“她的香中有一味東瀛異香，如果你喝了平日你喜歡的白茶那就會對這種異香上癮。”
謝晚意聽到這話之後，猛地抬頭看向柳毓。
“那這……”謝晚意再次看向柳毓給她帶來的這碗茶。
“紅茶，裏麵加了一點藥。”
謝晚意一時心驚膽戰，這才端起茶杯將紅茶一飲而盡。
“你怎麼知道她的香？”謝晚意察覺到自己身體中的疲憊感少了一些，這才開口問著柳毓。
“說來也巧，這幾天剛好有東瀛人來這裏，有幾個姑娘身上就帶著這種香，說是類似中原的息肌丸，可我聞了幾下就知道，這裏麵一定有別的東西。”
謝晚意這麼一想就知道了怎麼回事，謝知嫣想要靠這種辦法吸引男人。
聽過了柳毓的話，謝晚意鄭重地站起身，朝柳毓一福身：“今日還要多謝柳姑娘相助。”
“隻是剛好順便，用不著這麼客氣。”
柳毓起身，片刻，聽著台前開始熱鬧了起來，方才開口：“謝二姑娘，容我提醒兩句。”
“既然三姑娘已經選擇了這條路，那二姑娘也不用當什麼聖母去想著救人於水火，人各有誌。在這教坊司裏，自保對於二姑娘來說都有些難了，更何況是再帶兩個人。”
謝晚意看著那杯中的茶水，指尖輕觸到那帶著溫度的壺身上，直到溫度傳到了她的手中，才移開：“多謝柳姑娘。”
的確，她隻想著全家能一起走出這教坊司，但現在的她，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又如何能帶著一家人生存下去。
遠赴苦寒之地的父親和哥哥弟弟們也不知道情況如何，她在京城，隻能是舉步維艱。
而如今，謝晚意站在後台的位置，看著前麵的那些人盯著台上的姑娘們的眼神，也終於知道了什麼叫做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救。
“二姐姐，我想好了，一會我想登台，今晚還要麻煩二姐姐了。”
謝知嫣找到她的時候，身上的異香味道似乎更濃了幾分。
謝晚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方才朝崔嬤嬤福身開口：“崔嬤嬤，既然知嫣姑娘想要登台，那便由她登台吧，晚意會輔助知嫣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