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璃嘴角微微上揚,那弧度如同新月般優美,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戲謔,仿佛在欣賞一場精彩的戲劇。數日未見,這位張嬤嬤似乎變得老實了許多,至少不再像以前那樣傲慢無禮,目中無人。她那曾經高昂的頭顱,如今也微微低垂,不敢再肆意妄為。
“一萬五千兩銀子,快去準備吧。記住,不要讓我再重複第三遍。”穆璃端起茶杯,那精致的瓷杯在她纖細的手指間顯得格外小巧玲瓏。她輕輕抿了一口,茶水的清香在口中散開,讓她的心情更加愉悅。然後,她悠然自得地享受著丁香和丁蘭輕柔的按摩。丁香的手指溫柔地在她的肩頭揉捏著,仿佛在彈奏一首美妙的樂曲;丁蘭則細心地為她按摩著手臂,每一個動作都恰到好處。
蘇氏緊緊咬著嘴唇,那嘴唇幾乎失去了血色,臉色陰沉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她的眼中閃爍著怒火,仿佛兩團熊熊燃燒的火焰。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克製住內心的憤怒,那憤怒如同洶湧的潮水,隨時都可能衝破她的理智防線。她伸手攔住了想要開口的張嬤嬤,那動作果斷而堅決。
“張嬤嬤,你先去向老夫人稟報一下此事。”蘇氏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但那微微顫抖的聲音還是泄露了她內心的波瀾。
“嗬嗬,蘇姨娘,你這樣拖延時間有什麼意義呢?難道要等到碩賢王府派人來催嗎?”珠兒忍不住笑出聲來,那笑聲清脆悅耳,卻帶著一絲嘲諷。她一眼看穿了蘇氏的心思,知道她無非是想找借口拖延時間罷了。她實在無法理解,如此龐大的國公府,怎麼可能拿不出區區一萬五千兩銀子?
其實,珠兒猜得沒錯,如今的國公府雖然表麵風光,但實際上已經陷入了財政困境。自從穆璃清點過嫁妝之後,國公府的賬目幾乎已經空無一物。那曾經堆滿金銀財寶的庫房,如今隻剩下空蕩蕩的架子和灰塵。盡管每月有國公爺的俸祿和莊子的收入,但這些都遠遠不夠填補虧空。而穆小易的嫁妝所帶來的利潤,則被兩房暗中瓜分殆盡。就連老太太也趁機撈了一筆,當機立斷地把自己那一份拿給二房了,畢竟二房才是她親親的兒子。
“這……好,張嬤嬤,快去拿診金。”蘇氏氣得渾身發抖,她緊緊地攥著拳頭,眼中閃爍著憤怒的光芒。她恨不得立刻衝上去撕爛穆璃那張可惡的臉,但卻被一旁的珠兒輕輕拉住了衣角。
珠兒的提醒讓蘇氏如夢初醒,如果讓霍明晗的隨從將消息傳出去,那麼整個國公府都會陷入危機之中。想到這裏,蘇氏強壓下心頭的怒火,咬著牙說道:“好,既然如此,那就趕緊給她銀子!”
張嬤嬤連忙應道:“是,老奴這就去取診金。”然而,當她走到賬房時,卻發現賬麵上已經沒有多少銀子可用了。她皺起眉頭,低聲對蘇氏說:“夫人,賬上的銀子不夠支付診金啊。”
蘇氏聽後臉色一沉,不悅地問道:“怎麼回事?”張嬤嬤無奈地解釋道:“前幾日,夫人想吃食為天的火鍋,老奴去賬上支銀子的時候,就發現這個月的花銷已經超出預算很多了。現在隻能等國公爺下個月的月例來救急了。”
蘇氏聞言,心中更加惱火,但她知道此刻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她揮揮手,不耐煩地說:“罷了,先從我私庫裏拿些銀子出來吧。”張嬤嬤領命而去,很快便從蘇氏的私庫中取出了一些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