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優已經徹底的退燒了,醫生說住院是為了確保病情的穩定,如果沒什麼的話,次日就可以出院了。所以,晚飯時,吃過成功買來的粥,吳優就讓成功回去了,他已經用不著陪護。現在的吳優情緒已經好了很多,沒那麼讓人擔心了。
心裏有事的成功也就急煎煎的坐上公交車,換了三四次車次,才總算是來到於家喜的小院。
於家喜出去幹活了還沒有回來,劉美麗倒是在家的。
成功將順道在公車站附近的一個小型農貿市場買的菜交給劉美麗處理。由這個農貿市場他知道附近不僅僅有這一個村子,還有一兩個村子在這附近,都是走路就可以到達的。由於正是下班時間,在市場買菜的人很多,買熟菜的也不少。
可見人們的消費能力還是有的。
他跟收工回來的於家喜說要幫幫劉美麗,否則光是靠給人打工,那八萬塊錢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還清,他希望於家喜也能幫上一把,跟著劉美麗一起開店,幫她震場子,防止別人欺負女人。“老爺們還能看著女人受苦?”他非常中意“老爺們”這個北方詞彙。說出來的時候很是洋洋得意。
一萬塊錢,其中七千塊錢作為啟動資金,三千塊錢作為周轉金,應該夠用的。至於利潤部分,除了每月一定數額的工資外,於家喜和劉美麗各占百分之二十,作為股份,百分之三十作為公共基金用於維修和再投資基金,百分之二十歸白班長,算是白班長以房子做為幹股,剩下的百分之十歸成功所有,算是成功投資的分紅。
飯桌上,成功說得興高采烈,眉飛色舞,為美好的前景
坐在他對麵的於家喜和劉美麗兩人目瞪口呆,於家喜的酒杯僵在嘴邊。
“成子,你說什麼哪?”當成功的話告一段落,於家喜終於忍不住了。
“於哥,咱這事能成。”在北京呆了幾月,成功說話也帶上北味了。
“可是、我說成子,你明白嗎?我不是那塊料。”於家喜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劉美麗也怯怯的說自己從來沒有開過店,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誰天生是做生意的?”說服教育工作對成功來說是輕車熟路,太容易了,怎麼說都是做過幾年的教育工作者的,這點職業技能還是有的。“誰都有個第一次。上路了才知道這條路能走多遠,沒上路就不要說自己不行。於哥,劉姐,你們能行的。”
“再說了,就算不成,咱損失什麼啦?頂多不就是一萬塊錢的事?投資總是有風險的,這個沒關係。一萬塊錢,咬咬牙,也就掙回來了。可是,不管怎麼說,咱試過啦,試一試還有百分之一的希望,要沒試過,那是一點兒希望都沒有的,於哥,劉姐,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
兩人一陣沉默,終於,於家喜一口喝幹酒杯裏的酒,下了決心,“好!我沒問題!”
看於家喜表態了,劉美麗也鄭重的點頭,“我也試試。”
“耶——”成功幾乎是一蹦三尺高,欣喜若狂,“成了——”
對成功來說,這真是個一天中最美好的結局。
於是三人分頭行動,劉美麗進廚房洗碗,於家喜拿著成功的手機給遠在深圳的白班長打電話商量場地——於家喜是沒有電話的。成功找來紙筆擬定一份協議書。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成天為學生製定班規的他很清楚規則的重要xing。他倒不擔心於家喜和劉美麗,他是不會對他們有任何異議的,但是,他要讓大家都共同遵守一個規則,就像過馬路大家都遵守交通規則一樣,這樣,大家都會有更好的空間,利益可以得到更好的保護,同時也就能更好的達成目標。
當成功將協議草擬好,於家喜拿著手機進來說老白要跟他通話,並且做口型告訴成功說老白沒意見。
“你好,成子。”電話那頭的白班長一口地道的京片子,很熟絡的打著招呼。
成功恭敬的叫他“白班長。”
白班長“嘿嘿”的笑,“要是不嫌棄,叫哥吧,親熱。”白班長顯得豪爽而又很溫和。
成功於是就叫他“老白哥。”
白班長大笑:“行,老白哥,熱乎——”
成功心想,老白哥,老白幹,更近乎。
“知道我為什麼會同意拿那房子出來嗎?”白班長說。
成功搖頭,立刻想起電話那頭的白班長看不見,趕緊說:“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