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見過許多遠比這個更加血腥殘酷的場景。
也就在薑凝霜進入皇宮的一瞬間。
修煉中的寧無痕猛地睜開了眼睛。
獻祭陣法仍在，作為布陣之人，他輕易的感知到了小侍女的氣息。
“煉神境一重？”
寧無痕有些失望，他還以為皓月門那位門主來了，卻沒想隻是一個小人物。
他冷哼一聲，抬起手，隔空一握。
薑凝霜身前，一道血色巨掌，突兀的出現，對著她狠狠的一握。
恐怖的巨力吹的薑凝霜青絲狂舞，但小侍女隻輕輕一揮手，血色巨掌便消散無蹤。
她一步邁出，已在百丈之外，幾個呼吸間，薑凝霜已經站在了乾元殿內，看了一眼大刀金馬坐在龍椅之上的寧無痕。
目光最終停在了寧無痕右手上。
六階妖獸精血的氣息，就在那裏。
寧無痕眉頭一皺，眼睛眯了起來。
眼前女子的氣息，就是煉神一重沒錯，可卻輕易的抵擋住了他的攻擊。
對方的身上，必然有一件品階不低的寶物。
“你來此地，為何？”
薑凝霜道：“想與你換個東西，我會盡量給出讓你滿意的東西。”
薑凝霜並不喜歡強行搶奪他人之物，取了徐家的那滴五階妖獸精血，未來徐家有難，她定會傾力相助。
此刻麵對寧無痕，她也願意談一談條件。
“有點意思，看來盯上我的人，真不少。”
寧無痕攤開右手，掌心中的血色蛟龍虛影咆哮著飛了出來。
懸於乾元殿上空。
“說說看，你要什麼？”
小侍女指向了血色蛟龍虛影，道，“一滴六階妖獸的精血。”
聞言，寧無痕咧嘴一笑。
“好，我送給你，作為交換……”
“留下你的命吧。”
隨著寧無痕大手一揮，血色蛟龍便向薑凝霜撲去。
他自是舍不得六階妖獸的精血，不僅如此，他還想要得到眼前女子身上可能存在的寶物。
一直麵無表情的小侍女，見此一幕，突然露出笑容。
如此也好……
也不見小侍女有任何動作，那條狂暴的血色蛟龍虛影，在臨近她身前尺許時，驟然停住，隨後開始詭異的解體。
它的血色身軀，一截一截的崩碎，化為血霧，飄向八方，轉眼之間，便隻剩下一滴純粹的精血。
哪怕這隻是一滴蛟龍精血，但對薑凝霜似乎有著深刻在骨子裏的敬畏，無論如何，也不願攻擊她。
寧無痕看著這離奇的一幕，以他的心性，這一刻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獻祭整個皇宮的生命，似乎隻是一個笑話。
他壓抑住心中的怒火，沉聲道：“你到底是誰？”
薑凝霜淡淡看了一眼寧無痕，並沒有回答。
她本帶著誠意而來，對方卻直接下殺手，那麼自然不必多言。
殺便是了。
她收起了那滴妖獸精血。
身後，一道極淡，若不仔細查看，甚至根本不會發現的虛影顫動了一下。
下一刻，整個乾元殿燃起了熊熊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