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力量,我甚至感覺比皓月門長老更強!”
“宗主,宗主付出的代價難以想象,我能感覺到他生命的流逝!
恐怕,這是以生命為代價才能凝聚的一劍!”
“必然如此,若這一劍隨隨便便就能施展,我們又豈會一直居於大寧皇室之下!”
“這一劍,那小子還能抗住嗎?”
天元宗主蒼老的手指,猛地向前一點。
百丈巨劍瞬間衝向林逸,卷起的狂風吹的少年衣衫翻飛。
他看出這位宗主已是油盡燈枯,於是並未動用砍柴刀,隻是左手抬起。
在巨劍臨身的前一刻,指間精準的敲在了劍尖之上。
“哢嚓,哢嚓,哢嚓…”
一連串的脆響,回蕩在天元宗的雜役處。
巨劍之上,刹那間布滿了裂痕,隨後轟然破碎,狂暴的劍意溢散八方,卻無一絲觸碰林逸絲毫。
不論弟子、長老,亦或是那位宗主,都愣了一下。
以生命為代價,借用眾多先輩英靈的力量,所用出的一劍。
竟然,隻是這樣?
天元宗主自嘲一笑,緩緩閉上了眼睛。
他的生命也在這一刹那,走到了盡頭。
天元宗,真的完了。
不知是誰發出了一聲哀歎,整個天元宗瞬間彌漫著一股悲傷的情緒。
……
林逸走回木屋,將小侍女與自己的衣物整理好,放進了一個包裹。
他背著包裹,走出了門。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天元宗也不好再呆了。
尤其是這雜役處,已破爛不堪,充斥著血腥味,短時間不適合再住人了。
陳嶽看著發生的一切,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他與大長老都已經完全相信林逸,願意將整個天元宗的未來交給對方。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共同進退。
宗主雖不如他們堅定,但也算是默許。
誰能想到,那位少宗主突然歸來,還帶來了皓月門的長老。
原本的盟友被推到了對立麵。
一步錯,便已沒有了回頭路。
但他也沒有怪罪宗主的意思,誰能想到一個雜役弟子,擁有那麼可怕的實力?
他看著林逸離去的背影,微微一歎,道:“以後還能聯係嗎?”
林逸回頭,看了一眼拄著拐杖的中年人。
陳家父子給他的印象都不錯,一碼歸一碼,他並不會因為何佩兒而牽連到對方。
更何況,若不是陳虎及時報信,他恐怕也來不及趕回來。
差之毫厘,便可能讓他與小侍女天人永隔。
這份恩情,他自不會忘。
隻微微沉默,便說道:“隨時可以,若你們有難,我也會盡力去幫。”
陳嶽聞言,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枚傳音符,遞給了林逸,見其接了下來。
他頓時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笑容,隨後拄著拐杖,一瘸一拐的向山巔走去。
他的兒子與大長老,還在那裏。
上山的路上,他看到許多弟子已經收拾好東西,選擇離去。
他並未阻攔,平西王與皓月門的長老死在天元宗。
大寧皇室與皓月門豈能善罷甘休。
即便凶手是林逸,但整個天元宗,怕是也脫不了幹係。
山巔上,陳虎扶著大長老,立於宗門最高處。
大長老溝壑縱橫的臉上,滿是悲傷,不需要別人彙報,他也知道會發生什麼。
他挺直腰杆,遙望著大寧皇室方向。
喃喃道:
“天元宗大概是完了,不過大寧皇室,還能高高在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