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萬!大約有二十萬隻惡鬼!”
西路軍一名斥候彙報,蓮心驚恐的捂著小嘴,一雙美目緊瞪著穿戴兵甲的陳凡。
聲音顫抖的重複著:“二十萬隻惡鬼,比羊城的人還多,狗哥說五級的暴君他都打不過…”
足足二十萬惡鬼,兵部統計的數據出來了,僅撤退回城,被咬死咬傷者,已經超過三百餘人。
這場人鬼之戰,十分嚴峻呀!
“慌什麼!”
其實不僅蓮心神色慌張,城牆上許多甲兵也手足無措,有幾人竟然被嚇得連兵器都掉落在地上。
“給老子撿起來!”
陳凡怒罵道,緊接著繼續抬起腳,脊背挺得筆直,皮靴踩在地上發出“咚咚”的碰撞聲。
鐵青的臉巡視著眾人,
順風順水的架打習慣了,碰到即將來臨的硬仗卻泄了氣,全然沒有一絲鐵血戰士的冷峻。
看來,不流血的戰爭,是很難磨礪出一支強悍的軍隊。
從某個角度來看,陳凡還要感謝這幫惡鬼,差點就帶著這樣的“精銳”北上了。
陳凡就這樣看著一張張陌生和熟悉的臉龐,望著這些人臉上的震驚之色。
踱步走到一個年輕戰士身旁,
“你叫什麼名字?”
“衛清!”年輕戰士愣愣的,眼神卻堅定的注視著眼前跟他差不多年紀的主公。
“姓衛?”陳凡嘴角的弧度並不溫暖,甚至有些戲謔般的味道。
“跟衛央什麼關係?”
陳凡的注意力集中在他胸口的什長勳章。
“他是我哥,南下順便帶上了我。”
年輕戰士眼神清澈,絲毫不在意陳凡的審視目光。
陳凡再次看向城牆上密密麻麻的甲兵,眉頭猛地擰起,質問道:“你們敢不敢下城殺鬼!”
沒有人回答,也沒有人敢說話,皮靴的“咚咚”聲像踩踏在每一個甲兵的心上。
他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死,是被惡鬼咬死,還是咬傷後被同伴砍下頭顱。
如果傷亡人數太多,根本來不及送到巫醫的溶洞。
等待大家的,
隻有死亡!
嘭嘭!
遠處惡鬼的嘶吼聲傳來,城樓下還有一些未來得及撤退的平民在呐喊,在無助的哀嚎。
狼煙四起,
總有些人心存僥幸,以為躲隱蔽一些就可以。
或許是覺得羊城守不住,還不如趕緊往外跑。
陳凡可沒想過為他們的愚蠢買單。
烏雲壓頂,天色仿佛進入黑夜。那些急切的求助和咒罵,在這一刻,每個人都很直觀的感受到了。
他們的主公,就站在城牆上,
冷冰冰的注視著。
“為什麼會突然出現這麼多惡鬼?”陳凡已經來不及去思考這個問題,危機從來不會等你做足準備後才來。
“你們之所以還能活著,”陳凡指了指厚實的城牆,
“不僅僅是因為幸運,所能依仗的除了手裏的兵刃,便是這堅固的城牆!”
“動動你們的腦子,丟掉手中的刀劍,難道棄城投降,惡鬼就會放過你們,放過你們的妻兒老少。”
“你們不是為我而戰,而是為自己而戰,為身後的家人而戰!”
陳凡神色激昂,
“人固有一死,或輕如鴻毛,或重於泰山!”
衛清等幾個年輕戰士聞言挺身而出,
“願請戰,殺惡鬼!”
一時間情緒蔓延,哪怕之前心有畏懼者,也齊聲呐喊起來。
是啊,
畏戰投降,難道惡鬼能放過自己和家人!
“願請戰,殺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