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程程一臉焦急地站在床邊,苦口婆心地勸說道:“餘知啊,你一定要相信周祁安才行啊!”然而,餘知隻是靜靜地躺在病床上,雙眼緊閉,一言不發。
其實,在內心深處,餘知始終堅信著周祁安不可能是那種人。但是此時此刻,她卻拿不出任何有力的證據來支持自己的想法。腦海中不斷回想著之前發生的種種事情,越想越是心煩意亂。
突然,許淵博說過的那句話猶如一道閃電劃過她的心頭——自己遭遇的那場車禍絕非偶然!還有那個溫呦貝,雖然她口口聲聲說了很多,但又怎能僅憑她的片麵之詞就輕易相信呢?想到這裏,餘知不禁感到一陣寒意從脊梁骨上升起。
可是,目前的狀況讓她實在無暇顧及太多。身體的傷痛和心靈的疲憊交織在一起,仿佛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隻想暫時拋開這些煩惱,好好休息一下,哪怕隻是片刻也好……
先好生休養些許時日,再議不遲。
餘知眉頭緊蹙,語氣生硬地說道:“程程,我實不願聽到這個名字。”
緊接著,她又迫不及待地追問,究竟是誰將她送來醫院的。
一旁的許夏禾輕聲回答道,她來時那人便已離去,僅瞧見一個模糊的背影。
……
而在另一邊,周祁安和周識則對視一眼,對於這個女人的不期而至,皆是一臉愕然。
周母則滿臉笑容,熱情地將她拉到一旁,柔聲細語地說:“小貝啊,你獨自撫養孩子,定然諸多不易吧。”
溫呦貝微微轉動眼珠,目光悄悄地瞥向一旁的周祁安,嘴角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輕聲說道:“阿姨,這些年風風雨雨我都走過來了,真沒覺得有啥特別艱難的地方。”緊接著,她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麼似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羞澀與愧疚交織的紅暈,有些難為情地轉向周祁安,低聲細語道:“祁安,實在對不起啊。都是因為我的出現,才導致你和餘知分道揚鑣……”然而,麵對溫呦貝這番看似誠懇的話語,周祁安卻連正眼都懶得瞧她一下,心中暗自思忖著,這個女人居然還有臉說出這種話!
很明顯,溫呦貝的所謂道歉毫無誠意可言,她分明就是有意挑起事端,想要舊事重提罷了。周祁安越想越氣,終於忍不住怒發衝冠,衝著溫呦貝大聲吼道:“溫呦貝,你別在這裏惺惺作態了!這孩子怎麼可能會是我的?”他的聲音因憤怒而略微顫抖,仿佛要將內心積壓已久的怒火全都宣泄出來一般。
周識則亦是冷言冷語,“溫呦貝,我哥當年對你可是視若無睹,是你四處宣揚你是我哥的初戀,起初我哥根本不屑於搭理你這等長舌之人。豈料你如今愈發得寸進尺了。”
兩人一唱一和,猶如兩把利刃,直插溫呦貝的心窩,將其硬生生地弄哭了。即便他們心知肚明她是在惺惺作態,可周母卻心如刀絞。
說到底,她對這個女人並無好感,但她所帶來的孩子畢竟是周家的血脈,所以她才會偏袒於她,為她撐腰。
“你們都給我住口!小貝為周家誕下孩子,那便是我的兒媳。”周母又將目光投向周祁安,“祁安,明日你就與小貝去拍攝婚紗照。”
周祁安執意不肯,毅然決然地離開了周家。
然而,在他轉身離去的那一刹那,那個孩子卻如同一顆倔強的小草,緊緊拽著他的衣角,仿佛那是他生命中最後的依靠,不讓他離去。
小孩用那稚嫩的嗓音,帶著哭腔喊道:“爸爸,不要走,這麼多年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媽媽也對你日思夜想。”
溫呦貝見此情形,心如刀絞,她趕忙將孩子緊緊抱在懷中,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湧出,“祁安,你別走好不好…難道你真的如此狠心,要拋下我們母子嗎?”
“溫呦貝,這個孩子究竟是不是我的,你心裏應該比誰都清楚。”周祁安的聲音如同寒冰,冷徹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