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他並不是打電話,按了一會兒還給我,扔下一句"謝謝",然後帶著致命的高電壓笑了一笑,轉身走了。
我差點被電得一翻,好歹壓製了憤怒的情緒拿過手機屏幕一看,原來他輸入了個電話號碼,那個電話號碼對應的名字還挺不賴,白彥。
晚了晚了,我一看手機屏幕上的時間就急了,連忙向地鐵站狂奔而去。一邊奔還一邊後悔,剛才怎麼沒硬拽那死鑽五送送我。咳!
我就知道今天肯定得發生點兒什麼事,果然不出所料。
我下了地鐵狂奔到約定地點,顧昕都坐那兒等了半天了,晚上我們約好看話劇。隻見她旁邊還坐著一姑娘。那姑娘個很高,皮膚白得跟衛生紙一樣,長頭發卷得亂七八糟地綁在腦後算是個大馬尾辮,長相屬於標準的廣告臉--就是彩妝廣告上那些大眼睛挺鼻梁尖下巴的美女形象。
顧昕指指她說:"這是於箏。我們倆小時候住一個院裏。"
"你是模特吧?"我承認我又一次被美色迷惑,開口就問。
那漂亮姑娘睜大眼睛看著我,把剛抓過東西吃的手往顧昕身上蹭了蹭,蹭幹淨了之後對我伸出來,"沒錯!你太牛了,一看就看出來了!"這一激動立刻原形畢露了,典型的北京大妞。
顧昕在一邊咆哮:"你難道看不見我穿的是白衣服?!"
"啊,對不起啊,我蹭慣了沒反應過來,"於箏見她還是一臉鬱悶,於是說了後半句,"哎你別綠著個臉啊,反正咱幾個都沒男人不用這麼講究形象吧!"接著轉過頭問我:"呃,你是也沒有吧?"
男人?我?我當場一愣。一群烏鴉從額前飛過。
所以說,認識於箏完完全全是一個意外。我從來沒想到會跟一這麼奔放的大妞成朋友,後來還成了無話不說的那種。
那天看完話劇出來,傍晚的雲特別漂亮,就像是乳白、金黃、鐵鏽紅和深藍幾種顏色的油彩被一層一層潑在天邊一樣。我坐在車裏舉起鏡頭亂拍,冷不防耳邊傳來顧昕的投訴:"姐姐,您敢再把窗子開大點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