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惡意的視線,在傅槿洲腥紅的目光下,沒有半分收斂,心下一狠,老爺子朝幾個保鏢看了一眼,“去,把他手裏的骨灰盒拿過來給我砸了!”
話音一出,傅槿洲整個人呆滯住,不可置信望著他。
“爺爺,你在說什麼……別過來!”傅槿洲心急如焚,後腿的劇痛,讓他連站起來都困難,在麵臨保鏢的搶奪時,隻能拚命的將骨灰盒護在身下,嘴裏發狂的怒吼,“滾!滾開!”
三日食水未進,身體虛弱不堪,即便拚死護住,也被保鏢搶了過去交到了老爺子手中。
“爺爺,別砸!別砸!我求您!我求您!”傅槿洲不顧顏麵的朝老爺子的方向挪步,痛,令他的麵部痛苦的急繃起來!“爺爺,我求求您了,我娶她,我娶她!把輕輕還給我好不好,爺爺我求你了!”
“今後,好斷了你這個念想!也省得這個禍水,再禍害人!”
一把骨灰,讓傅槿洲這般維護,更是惹得老爺子惱怒。
傅槿洲去搶老爺子手中的骨灰盒,卻隻見老爺子手臂一揮。
“砰!”
骨灰盒打翻在地!
骨灰灑在地上,被雨水衝洗,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溶解!
“輕輕,輕輕……”傅槿洲匍匐在地上,伸手去捧地上那灘骨灰,卻都從指縫中溜走,與雨融為一體。
他痛苦的在磚縫裏扒著流走的骨灰,明明一切都是好的,為什麼,為什麼!
“嗚嗚嗚……”
男人嗚咽出聲,聲音中的哽咽與那青紅的眼,看著很是駭人。
“為了一個女人,你竟然做到這種程度!那就給我跪好,跪到他什麼時候認了沈小姐這個妻子,什麼時候再起來!”
雨勢越來越大,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
不久,沈於嫿終是不忍心,“爺爺,讓槿洲起來吧!再淋下去,會淋壞身子的。”
傅競年道:“爸,槿洲再怎樣也不至於讓他這麼跪著,已經跪了兩個小時了,還下這麼大雨。”
“都是讓你給慣的!”
老爺子憤怒的看了眼背後的中年男子,敲動著拐杖,指向雨水中的男人,氣得咬牙切齒,恨鐵不成鋼的說:“瞧瞧他這副鬼樣子,連條狗都不如!”
傅槿洲沉痛的看了眼屋簷下的人,意識一點一點模糊起來,他竟覺得,為什麼自己沒有早點死去,為什麼要這麼苟延殘喘的活著呢?
刮著的冷風讓他忍不住發抖,蒼白的薄唇經過雨水的衝洗,呈現出一片死灰。
最終,意識再撐不住的倒了下去。
……
客廳裏,老爺子坐在沙發上,緊繃著臉色。
沈於嫿安慰的說,“爺爺,有些事是急不來的。”
“不逼他,就隻能看著他死。”
老爺子的氣正在火頭上,但麵對孫媳,語氣還是輕了些。
看了眼沈於嫿,又說,“一個紅顏禍水,死了也好!空有一張害人的皮囊,怎能配得上我孫兒!”
眼前這個孫媳,才是他千挑萬選下,真正配得上他的人。
家世,才華,學曆,哪有少了?比起那如同浮萍一般的嬌弱女人,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