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過神來的時候，雙腿的感覺就已經消失了，視野也逐漸開始模糊，陷入黑暗，不過，鼻腔中濃厚得有些喇鼻子的血鐵腥味倒是意料之外
(第三次……）
心中淡定地計數，在失去視野的最後一秒的行動是掏出書包中備好的發繩和絲帶
“唔……”
（這次沒倒下，很好）
手扶住身前的桌子，挪動位置，將自己放到不會摔倒的合適位置，然後開始將明明剛還是標準的校園規定學生短發，現在卻莫名變成了柔順絲滑超長發的頭發束好
絲帶一圈一圈地纏在眼部，在後腦係好，其實這種無意義的行為做不做都無所謂，畢竟反正都看不到了，非要說理由的話……裝逼吧，畢竟難得又來到這裏
（那麼，這次來到這裏……）
“踏踏！”
每次來到這裏都是有意義的，這次，似乎都不用刻意尋找，摻雜著金屬和硬質甲殼帶著十分有分量的重量落到地上，好像就把這次的事情送到了自己眼前
“啊，原來這裏還有人啊”
不知名重物落地的地方傳來極為壓抑的聲音，就好像……戴著幾十層口罩說話似的？不敢再細想了
不過好消息是，至少知道對麵是位男性，或至少是男性生物了
“還.有.活.人.……嗎”
一字一句咀嚼著剛才暫定為“男性”的聲音，不過現在，應該暫時將那家夥劃出人籍了
“這裏，都是你幹的?”
雙手嚐試撐起身體，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其實，對於這裏的一切，其實什麼都不知道，隻是根據那仍然嗆鼻的血腥味的臆斷和猜測而已
“啊！”
“！”
沒等對麵那暫時被劃出人籍的家夥回答，不常練習，或者說，第一次做的撐起身體行為並不順利，細小的手臂最終撐不住身體的重量時，卻好像突然感受到了一陣風
“咯吱——”
“唔……”
不算太重的身體落到座椅皮墊上的衝擊造成的結構咯吱聲，原先被自己準備好，明明應該待在書包裏的折疊輪椅，現在卻出現在了自己的屁股下麵
“好快的速度啊”
揣摩著輪椅扶手熟悉的素皮觸感，既像是讚賞，又像是感謝似的，朝著身後扶著把手的那家夥，帶著輕聲，但或許因漫不經心，而變得綿長的語氣
“……”
身後的家夥隻是沉默著，又或許，是在震驚著，震驚著自己為何會下意識做出如此舉動來
“謝謝你”
沒在意身後家夥的震驚狀態，原本刮擦著扶手素皮的手探向身後，將身後那家夥的手覆住
那家夥沒來得及躲開
那是一隻，怎樣的手呢……
指尖部分……是金屬的，磨砂質感……往下，能感受到明顯的連接痕跡，在金屬與那家夥原本手部結構交接部分多流連兩下，當然，隻限於輕輕撫拭而已
再向下……是光滑的鱗片，緊緊地，密集地覆蓋一整個手部，想來，就算是灰塵也無法順著鱗片間那幾乎不存在的縫隙進去吧
將對方明顯不屬於人類的手貼合，並攏，合十，交叉，最後扣住，嗯，能至少確定是人類手性的五指結構……不過，至少要大出不少
拳峰處……不再是光滑的鱗片，而是質感區別明顯的……外露骨頭？還是覆蓋金屬？不敢臆斷……
或許那鱗片本身就有著不遜色與那磨砂金屬的硬度吧
“所以你是……”
“你已經知道了，不是嗎？”
那隻手的主人回扣，又稱得上“禁錮”住了探索的手，帶著疑問的語氣，兩隻手正式地緊扣在了一起
“是嗎……”
緊扣的兩隻大相徑庭的手分開，另一隻手勉強撐起身子，沒有停下摸索的手，那家夥也沒有阻止
“呐，你有名字嗎？”
順應地將輪椅轉半圈，以便於摸索，提問的語氣依舊輕聲，慵懶地綿長
“嗯……叫我「怪物」就好”
說起名字，這好像是一個值得深思的事情，那家夥沉默了好一會兒，以至與探索的手已經放過了手掌的探索，撫上了他特意俯下身子以便於摸索的臉，好像特意引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