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悄悄的,女人走在陰暗的小路上,在經過天橋下的時候聽到隱約窸窸窣窣的聲音。
女人走近一看,是一個灰頭土臉的小男孩在翻垃圾桶。
……
億宣回到家裏,發現今天家裏的氣氛很奇怪,母親沉默不語,妹妹一直在手忙腳亂地圍著父親,父親頭上冒了些冷汗,手上青筋暴起,臉色蒼白。
億宣連忙跑到父親麵前,問道:“爸,你怎麼了?”
妹妹拽著億宣走到一邊淺淺講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母親昨天帶來了一個小男孩,說是路上撿到的,看他可憐就把他帶來家裏,打算讓他洗個澡吃頓飯送去福利院。
結果父親不同意讓小男孩呆在家裏,就和母親大吵了一架。
當天晚上父親洗澡的時候一碰到水,背上就奇癢無比,劇痛難忍,而且這不是那片皮膚有問題,很奇怪的是手還沒碰到皮膚呢,那裏就開始疼痛,好像小說裏的結界一樣。
昨天晚上馬上就去了醫院,可是愣是查不出一點問題,反正現在都懷疑那小男孩有問題,畢竟剛來我們家就出事了。
妹妹撇撇嘴:“要我說啊,這事多少是有點玄乎在身上的。”
“隻能再看看後續爸爸的背有沒有什麼變化了。”妹妹無奈,“反正現在就是媽媽不相信一個小男孩會有什麼奇特的,爸爸懷疑這個小男孩了,因為這個吵起來我也是服了。”
億宣問妹妹:“那這個小男孩現在在哪兒呢?”
妹妹:“還能在哪?孤兒院唄。”
……
次日。
“啊!”一聲刺耳的女聲響徹房間。妹妹顫抖著手指著父親的背,頭卻一點也不敢再看。
億宣連忙走到父親身邊,看到了他的背。
曾經光滑的背上現在好似被火燒過一樣,那凹凸不平的皮膚下好像有黑蟲子在蠕動,那些黑色的瘢痕組成了一個奇怪的圖案。
億宣不敢再多看。
“姐。”妹妹顫抖著聲音說,“原本是爸爸過來讓我看看他的背傷變成了什麼樣,可誰知道……”妹妹一陣哽咽。
“沒事沒事。”億宣抱著妹妹,輕撫著她的頭,“我們一會兒就帶爸爸去醫院。”
……
醫生仔細觀察了他的背,疑惑道:“這好像是被燒傷的啊,尤其像是被那種強酸強堿燒傷的。”
正當醫生打算取一些背上的組織物時,父親悶哼一聲。
醫生很疑惑:“我這還沒碰到呢,你叫什麼叫。”
莫非這就是昨天妹妹說的那個靠近就疼的“結界”?
想及此,億宣開口道:“醫生,昨天我們已經來過了一次,你們說沒有什麼問題,今天它變成了這樣,還是靠近就痛,這種現象在醫學上常見嗎?”
醫生說:“有一個病倒是和它很像,——幻肢痛,就是肢體已截去後,截肢者仍有該手或腳存在的感覺,但是……”
“但是什麼醫生?”億宣連忙問。
“但是那是僅發生在已有器官上的痛感,像你們這種情況我還是第一次見。”
醫生摸了摸本就稀少的頭發。
“好的,謝謝醫生。”
出了院,億宣問妹妹:“你知道前天那個小男孩在哪個孤兒院嗎?”
“知道啊。”……孤兒院“你好院長,我是前天送一個小男孩來的人的家屬,我可以看看他嗎?”
院長看向來人:“你說的是清清嗎?他現在在外麵玩呢。”
院長起身,示意我們跟上。
“清清這孩子,也太文靜了,剛來這兩天,不說話,也不哭不鬧。”院長邊走邊說。
“可能是剛來新環境沒適應吧。”億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