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讓他滾下去!!’
‘滾!快滾!’司法工會禮堂人聲鼎沸
眾多群眾呼聲較高,痛斥著台上的男人
男人額間碎發混著爛泥的惡臭,讓人嗤之以鼻,頜骨青筋幹涸的血跡,破敗臉頰上爬滿血痕。
悄然捏住衣角,男人深吸一口氣,抬頭掃視眾人,眼眸深色猶如彎刀。
‘我對於此次h市重大災害感到痛苦,同時作為唯一的目擊證人,我想,我需要把我的所見,陳述給大家。’
全場目光鎖定,男人靜默片刻,緩緩開口
‘我見過很多殺人工具,你們知道嗎?我真的很害怕,我怕下一個死去的人就是我!’
那人說到這便喉嚨發緊,肩頭聳動,鼻腔發音也驟然酸澀起來,淚痕在本就汙穢的臉上更顯可笑。
‘所以呢,你看見了什麼,你不是傻子嗎!誰知道你的話可不可信!’
觀眾席上的男人竄起來,目光凝聚一臉正義,直指台上的男人進行自我審判。
男人眉頭微蹙,咬了咬後槽牙,身上的單薄衣衫,胸口呈v型,此時伴隨沉重的呼吸起伏,讓眾人惶恐不安。
周遭的一切都讓男人感到強烈不安,那會讓他想起屈辱的回憶,肮髒的汙點如同下水道的惡臭,刺鼻又腐爛。
我叫阿三,一個沒有父親的可憐家夥,還有一位說不出名字的母親,從小我就知道,我的家庭是糟透的。
一間二十平米的土屋,狹窄的臥室僅有一張木板,七扭八歪的構建而成,父親自我記事起就人間蒸發,母親整日花枝招展,每天晚上都會在巷口的盡頭‘招攬生意’。
用她的話就是,還不是為了我這個小兔崽子,不然的話,她也不用如此的辛苦了,我的母親從不會關心我的身體健康狀況,或我吃飽了嗎。
說來可笑,我雖然是個男孩子,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鄰村的小孩子都嘲笑我是個女娃娃,我反抗他們免不了要遭受一頓毒打,可我依舊樂此不疲。
每次回家,一片刺骨鑽心的冰冷,直往我領口嗖嗖灌冷風。
我也會彷徨站在家門口而不敢進去,屋內搖曳不定的紅色燭光,在警告我不要越界,我知道,那是我和母親的約定,紅色燭光為禁止出入。
曖昧不清的燭火裏,風沙起舞間幾聲知了叫,我情不自禁,又或許是男性本能,我第一次萌生了偷窺母親的欲望,那一天,也是我最後一次看見紅燭光。
那時的我並不知道,我這種狀態是心理扭曲,沒有人告訴我,我當時其實並沒有犯什麼大錯,錯的人不是我啊,可許多年後當我如夢初醒,一切豁然開朗後。
驀然回首,我隻是一個‘小人物’,萬家燈火,高樓瓊玉,芸芸眾生裏的一顆塵埃或浮萍罷了。
最後,可能會有人疑惑,雖然我沒有父親,可是為什麼會叫‘阿三’這麼奇怪的名字,哦不對,應該說這名字就像是阿貓阿狗一樣。
這沒什麼尷尬的,嘿嘿好吧,我承認我兒時也很排斥這個名字,可是給我取名的‘爺爺’絞盡腦汁,想了好幾天。
想破了後腦勺兒,才給我想出來這個名,雖然簡單了一些,沒什麼特別之處,但好記啊,朗朗上口不繞舌。
我這一生大部分都在渾渾噩噩中度過,我分不清白天和黑夜的區別,我甚至也沒有仔細數過,彩虹到底有什麼顏色。
因為那對於我,是遙不可及的,我的生存是一種考驗,我承認我自私,我是個吝嗇鬼,但我從不害人。
我甚至養了一隻瘸腳貓,雖然跟著我也還是餓肚子,可萬物皆有靈,許是能感知到彼此的孤獨和無助。
我們依舊度過了無數個,繁花迷人眼,葉落春生根的日子,我沒有什麼文化,也給它起了一個隨意的名字‘平安’。
聽到這,你是否也會對我的故事,開始感到好奇了呢?
如果看客感興趣,我想邀請你們短暫的來到我的世界,來看一看我眼裏的世界,可能是前所未有的‘惡’,但也不缺乏救贖。
還有不要忘了,我叫‘阿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