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味的臉青一塊紫一塊，手還被銬住，神色卻恢複了往常的淡定，正在接受警察的審訊，“叫什麼名字？”
“林味。”
“多大？”
“25。”
“家住哪裏？”
“五名山半山腰。”
警察警告：“請你配合。”
一旁的蘇時雨連忙插話：“是真的，他說的是真的，我作證。”
“你們倆什麼關係？情侶？”
警察冷不丁地將蘇時雨和林味問住了。
“我們是朋友，那個男的之前就騷擾我，今晚又在舞池裏對我你動手動腳，林味才衝上去打的他。”
“你是說那個男的猥褻你？”
“是。”
“那就不一樣了，現在的情況是這樣，在場的很多人都目睹了他主動打人的過程，受傷男子傷得不輕，已經送去做傷殘鑒定了，等監控調回來，就能核實清楚現場的情況。”
蘇時雨盯著林味前所未有狼狽的樣子，一言不發。
林味也抬頭看著她，兩人就這麼看著對方，良久，“噗嗤”一下雙雙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這時候你還能笑得出來？”
林味低聲:“根據我的經驗，這次最高處罰是民事賠償，”他抬眼看表，“最快的話，我們還有兩個小時就能出去了，不如趁機想想待會兒住哪兒？”
蘇時雨意外，“常來啊？”
“以前常來是帶律師撈朋友，現在……需要等朋友撈。”
“沒想到你清心寡欲，動起手來卻比誰都狠。”蘇時雨揶揄。
林味晲了她一眼，之後開始在警局打坐入定，閉目養神。
“進了警局還能這麼淡定的，你是頭一個。”
“既來之則安之。”
蘇時雨看著林味合上疲倦的雙眼，他鼻青臉腫的樣子讓蘇時雨恍然不認識他，想起他對男子拳打腳踢誰也拉不住的樣子，不由得輕輕發笑。
林味的頭靠在牆上，搖搖欲墜，蘇時雨見狀看不下去，將他的頭摁在自己肩膀上。
林味沒有掙紮，在蘇時雨沒有注意到的角落，卻偷偷睜開了眼，嘴角微微上揚。
警察局內另一個屋子，鄭總和他的助理在房間裏，而鄭總的律師跟在警察後麵。
“你們先協商一下，是和解還是訴訟？”警察帶著鄭總和律師出門，來到詢問室內。
鄭總一見林味和蘇時雨，十分囂張，“告他們，我要賠償。”
“你個色狼，是你對我動手動腳在先。”
鄭總耍無賴：“有證據嗎？”
“我同事已經去調監控了，馬上就回傳。”警察話音剛落，一個穿著高定服裝的男人出現在門口，身後還跟著一個拿公文包的女人。
男人先開口：“警察同誌，我來保釋林味。”
“請問您哪位？”
蘇時雨不可思議地看著來的二人，前者看了鄭總一眼，鄭總一改剛才的氣焰，“警察同誌，對不起，監控你們不用調了，確實是我……當眾不好意思開口，我猥褻了這位小姐，然後林味才動手的。”
“那你們辦一下手續，今晚你們先回去，保持手機暢通，我們明天會隨時聯係你處理後續事件。”
那位女士是律師，“好的，我去把手續辦妥，把身份證留下，明天簽和解協議書。”
警察離開，蘇時雨第一反應就是跟蔡總打招呼，“蔡總，你的創業青年大會我每年都去，就為了聽你的長桌論壇……”
“這位是？”
林味淡淡地看向蘇時雨，“我朋友，蘇時雨。”
“蘇小姐，如果你以後有什麼創業方麵的困惑，我很樂意為你解答，待會兒加個微信。”
蘇時雨不卑不亢，“蔡總，我很榮幸能夠加您微信，但創業維艱，主要還是自己摸索，每個跌過的跟頭都是未來的財富，等我有真正的實力了，再去叨擾您。”
蔡總淡淡地掃視了一下蘇時雨和林味，本以為蘇時雨是靠林味上位，聽完這番話對蘇時雨頗為欣賞，又看了看鄭總，“鄭懷，我記得去年你有兩個跟投項目是吧？青柚寵物和小達電動？”
“是的，蔡總……都是看您麵子才讓我進的，穩賺的項目。”
“這兩個公司馬上就要IPO了，D輪的資方可能要清一下……”
鄭懷聞言，二話不說，走到林味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三人離開。
“小林總，蘇小姐，今天這事兒是我鄭懷有眼不識泰山，狗眼看人低，被豬油蒙了心，當年你媽的事兒……”
姓鄭的今晚真的是喝多了，他以為林味不在好味就什麼都不是了。
林味難得慍怒，“你不配提她。”
他努力克製自己的情緒，待到平靜後，淡淡道：“你可以走了。”
車穩穩行駛在深夜的大街，蔡總坐在前排，一直在發著微信，不知道在溝通什麼。
蘇時雨湊到女律師麵前，想說什麼，卻又不好開口。
“沿著朱江大道一直往前走。”蔡總在前麵吩咐。
蘇時雨坐在車上，看著車錯過每一個自己回家的路口，有些慌，又不好意思開口打擾看起來很忙的蔡總，蘇時雨小聲湊到林味旁邊，“我不知道我是不是酒沒醒，但我家好像不能再往前開了……”
蔡總聽到她的聲音，看了她眼：“不去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