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時雨躺在床上,宿醉難忍,翻來覆去睡不著,伸出手去夠水,沒夠著又爬了起來。
她咕咚咕咚喝完水,卻又清醒了不少。
蘇時雨躡手躡腳出了門,發現書越打著地鋪睡在客廳。越過他來到了院子,卻發現林味坐在石桌前,似乎是失眠了。
蘇時雨揉著腦袋:“這麼晚還不睡,不像你的風格啊。”
這人二十多歲活得比六十多歲的人還要健康,美其名曰養生。
林味不回答,隻問:“你酒醒一點了?”
“嗯,頭太沉了,睡不著。”
“還是想著單子的事?”
林味一語中的,蘇時雨有些詫異,“你怎麼知道單子的事?”
“我早就跟你說過,不要相信我爸那種虛無縹緲的承諾。”
蘇時雨眸色暗淡:“那是最後一點救命稻草,死馬也得當活馬醫啊。不過也挺好的,至少我不用再違背心意去破壞你種茶,你也不用再苦惱了。”
“書越說你明天就要搬走?”
“嗯,林味,要走了,我也有一些話想對你說。在山上的這些日子,我能看出來你心裏好像有事,你好像在逃避著什麼,但不管過去發生了什麼,曆史的車輪永遠是往前麵滾的。”
“為什麼跟我說這些?”
“切,你不是說過,朋友就是要幫彼此變的更好嗎?”
林味看著蘇時雨一臉認真的樣子,有些愣神。
蘇時雨正兒八經道:“別這麼看著我,容易出事。”
林味回神,“你出事的時候還少嗎?”他站起身,“你現在就是泥菩薩,多想想自己後麵的出路吧。”
“我能怎麼想?還是去問問周公吧。”蘇時雨一副心大的樣子,回了房間。
林味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垂眸。
日升月落,陽光溫柔地照著山中寂靜的院落,慎言在院子閑庭信步,悠然自得。
轉而慎言溜進雜物間,在蘇時雨的床頭跳來跳去,她醒來,睡眼惺忪地看著慎言。
“嘎嘎……”
此時,白阮的電話打了過來,電話那頭是一陣吼:“蘇時雨!你昨晚瘋了嗎?在直播間胡說八道,一大早我們魔頭發飆了。”
“我知道,那又怎樣?關他什麼事?”蘇時雨一臉坦然。
噢,對了。她想起來自己昨天還罵了一頓好味咖啡。
“他們能做,我就不能說?
“你公然在打資本家的臉,就不怕合作不下去嗎……”
“我先不跟你說了,有個電話。”
白阮看著被掛斷的電話輕歎了口氣,拿起文件,往辦公室走去。
“靳總,商務部的評估剛出來,陳香香和蘇時雨的方案盲評,但蘇時雨的方案得到了一致票選,您過目。”
靳星辰卻頭也不抬:“扔了吧。”
白阮詫異,“靳總,這樣的結果難道不應該用蘇時雨嗎?”
“香香測評多少粉絲?”
白阮語氣弱了下來,“一百多萬。”
“蘇時雨呢?”
白阮的聲音仿佛聽不見,“二十萬。”
“五分之一,你願意選哪個?”
“雖說隻有五分之一,但蘇時雨的視頻明顯更有創新思維,且每一期的質量都不錯,比起陳香香那種靠擦邊球博出位的,哪個更能走的長久呢?”白阮語氣高昂起來。
“我已經做了決定了,法務已經在走合同了。”
白阮為蘇時雨抱不平:“這樣是不是對蘇時雨太不公平了?況且,這麼一個小案子,值得您這麼過度關心嗎?您究竟是對蘇時雨有意見,還是對其他人有意見?”
靳星辰微愣,“我想知道你說這些話是什麼立場?一個“商業間諜”的立場?”
白阮慌了:“靳總……”
靳星辰舉起手機,屏幕上是一張白阮和蘇時雨的合照:“把我的朋友圈屏蔽了吧?”
白阮無言以對。
蘇時雨穿著一身豔麗的職業套裝,自信滿滿地走進了好味咖啡的辦公室,隻見陳香香已然端坐在會議室。
白阮之後的那通電話是林孝健打過來的。